穆宵動了動嘴唇,段栩然馬上補充道:「你更不能關著我!」
「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在阿爾法的時候,我也救了你,還給你吃給你住,我們算扯平了吧?」段栩然開始厚著臉皮胡說八道,「你不能恩將仇報,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穆宵無奈道:「沒有限制你的自由。」
「你剛才明明讓我待在家裡哪也不許去,」段栩然控訴。
在穆宵27年的人生中,他從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有過如此耐心。
哪怕是當年對待才幾歲的穆錚,他也有一套更嚴苛的態度和標準。
他溫聲向段栩然解釋,「阿斯特拉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安全。在某種程度上,它甚至比阿爾法更危險。」
「在阿爾法時我還能天天陪著你,現在呢?小方的戰鬥力不是萬能的,如果遇上了它應付不了的事,我才能夠立刻知道,趕到你身邊。」
段栩然蔫頭耷腦,心想我就是不要這一點啊。
穆宵認真思索了片刻,又說:「要是你實在不喜歡這種方式,那我就像以前一樣,儘量抽時間陪你行嗎?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待在家裡,或者跟我去軍部。」
「……」
段栩然驚呆了。
這跟關他禁閉有什麼區別?
而且還是將軍本人親自押解看守那種!
段栩然立時慌了,脫口而出:「不要!」
可能是他拒絕的樣子太絕情,穆宵明顯愣怔了一下,頭微微後仰。
「你不要……我陪?」
段栩然感覺自己從他眼中看出一絲受傷的痕跡。
他沒有細想,支支吾吾地說:「你可是將軍,怎麼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要是陛下知道,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好一切。」
穆宵看他,補充道:「只要然然不嫌我煩。」
那表情,好像只要段栩然敢說出一個「嫌」字,他就立馬把人鎖了,關在家裡一輩子。
「當、當然不會……」
段栩然強顏歡笑,實則急得都快哭了。
好在他大腦轉得火星四濺,居然真想出一個法子。
「我知道了!把小方的定位和實時轉播設置成我能控制的!萬一遇到危險,我就讓小方打開,這總行了吧?」
段栩然央告穆宵,「可以嗎?這樣也不用耽誤你的時間了。」
穆宵長久地沉默,然後看著段栩然,終於答應:「可以。」
段栩然大大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穆宵的目光落在段栩然的兩個小酒窩上,心中滋味複雜。
他像所有愛而不得的年輕人,酸溜溜地說:「哦,然然現在不想我陪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穆宵的錯覺,少年臉上的笑容似乎變淡了點。
但很快他又彎起眼睛,輕聲說:「我想啊。可你有更重要的事嘛。」
那雙眼睛坦蕩赤誠,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其中流露出的感情。
所以穆宵又覺得心情好了點,伸手摸了摸段栩然的臉頰,說:「好。只要你想,我就會陪你。」
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
段栩然臉上被碰過的那塊皮膚在發燙。
他不自然地別過頭,對穆宵說:「我想休息一會兒,今天逛街有點累了。」
「好。」穆宵不疑有他,站起身。
「對了,你買的那件衣服……」
段栩然馬上緊張起來:「衣服怎麼了?」
穆宵頓了一下,仔細斟酌詞句,說:「我……喜歡,能送給我嗎?」
段栩然:「?」
他不確定,再問了一遍:「你喜歡?那件衣服?」
穆宵艱難點頭:「對。我重新讓喬叔買幾件別的賠給你。」
那件衣服實在粗造濫制,他不能忍受這種東西出現在段栩然身上。
但小孩第一次給自己買衣服,他也不能明確表示這東西不好,免得傷了對方自尊。
「可是,那個尺碼,你穿不會小嗎?」段栩然一臉迷茫。
而且,雖然他買的是比較寬大……那麼廉價劣質的衣服,穆宵為什麼看得上?
該不會腦子的傷還沒好,審美回溯到阿爾法時期的老頭衫了吧?
他擔心起來,顧不得衣服,連忙問:「你最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疼嗎?回來以後有沒有體檢過?」
穆宵不明白他們的對話怎麼突然跳到了自己的身體健康上,以為段栩然在關心自己,微微揚唇:「沒有不舒服,也不疼。剛回來的時候就體檢過,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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