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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壺眼眶微熱,為自己先前對林祥的惡意揣測而感到羞愧難當,再度將端的兩臂壓了壓,「下官替天盡頭所有百姓,再度多謝林大人!」

林祥將他攙起,說了幾句推心置腹的話,便有意告別。

許文壺在短瞬中下定決心,開口叫住林祥,鼓足勇氣道:「下官還有一事……想向林大人相求。」

林祥點頭,態度溫和,「許大人但說無妨。」

許文壺:「近來有一樁案子很是棘手,下官百思不得其解,屍體就放在衙門,線索卻為之中斷。林大人出身刑部,自比下官懂得如何偵查,下官想便想請林大人過去看看,也好早日讓真相水落石出。」

林祥早就聽說那樁連死五人的迷案,心中本就好奇,聞言欣然同意。

王大海忙不迭便吩咐人牽馬套車,護送林祥前往衙門,忙前忙後,無處不周到。

半個時辰後,到了衙門,許文壺親自帶路將林祥帶到驗屍房,又親自揭開蒙在屍體上的白布。

看到屍體臉的一瞬間,林祥原本從容的表情倏然便凝滯住了。

他不再讓許文壺動手,幾乎是衝上前去,親自將其餘屍體和頭顱上的白布揭開。

看著那一張張青灰慘白的死人臉,他的瞳仁顫慄不已,一瞬間裡先是湧上驚恐,旋即是深深的懷疑,最後是恍然大悟的狂喜。

許文壺只當他是看出了屍體上的端倪,不由激動道:「林大人可有所發現?」

一句話讓林祥恍然驚醒似的,他鬆開了攥緊白布的手,吞了下喉嚨道:「本官忽然發覺身體不適,恐不能幫助許大人破案了,許大人能者多勞,本官告辭。」

說完未等許文壺詢問,他便已經快步出門,帶領隨從離開。

許文壺只好遠遠問候一句:「林大人身體要緊,回去早些歇著,下官就不遠送了。」

回過臉,許文壺看著屍體,回憶林祥方才的反應,詫異道:「或許,是因為在刑部從沒見過解剖後的屍體,所以引起不適?」

他喃喃說完,感覺也不無道理。

若是李桃花在,肯定會說上句:誰說當貓就得抓耗子,搞刑訊就不怕死屍了。

*

翌日早,許文壺升堂正欲給兇手王銀判刑,玉仙父母哥哥便找上門來。

玉仙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先是恨女兒不顧父母撒手人寰,又替王銀求情,說這其中另有隱情。

「縣大老爺有所不知啊!」玉仙爹娘爭搶著道,「我那閨女早就已經改許給王銀公子了,就差拜個堂的工夫,二人私下裡也早如正經夫妻一般,王銀公子那日不是強行與小女……他們倆那是你情我願的,怪不到王公子身上。至於小女上吊,其實是因昨日裡與她娘拌了兩句嘴,小女兒家的氣性大,一時想不開,便上吊了。」

說完,哭得更加捶胸頓足了。

許文壺面無表情看著堂下這一場戲,道:「那她為何不在自己家中上吊,而在衙門口上吊。」

「這……這我們就不知道了,那丫頭自小鬼點子就多,誰知道她心裡都在想什麼。反正人死不能復生,閨女沒都沒了,我們總不能再把王銀公子拖下水,大人您高抬貴手,便將王銀公子放了吧。」

許文壺視若無聞,驚堂木一拍,斥出冰冷二字:「退堂。」

衙役三班散去,王銀帶回牢房,玉仙家人被趕出衙門。

公堂中只剩許文壺靜坐,卻比人多時還要肅穆三分。

年輕的縣令似與這肅穆融為一體,成為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像。

這時,女子清脆的聲音突然出現:「我出去打聽過了,玉仙爹娘昨日收了王家人一百兩銀子,連夜改口銷案,正歡歡喜喜打算蓋新房子呢。」

李桃花大步邁入堂中,身上披了層炙熱陽光,渾身汗氣騰騰。

她往公案上扔了顆自己剛買的枇杷果,金燦燦的枇杷小球似的砸到許文壺眼前,顏色是與太陽同色的燦爛金黃。

「我想過了,」她咬了口甜蜜的枇杷,吸著汁水道,「若實在沒辦法,我就往牢房裡放條毒蛇,把那王銀咬死算了。」

第40章 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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