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似是明白了她再也不會醒來,於是他冷靜下來,不再哭泣,也不再用手堵捂她的傷口。
他轉臉狠狠瞪了林祥一眼,之後抱緊白梅,縱身躍下高崖。
「大姐!」
「白梅姐!」
林祥傻了一樣呆坐許久,直到耳邊的哭聲越來越多,他才如夢初醒,連滾帶爬撲到懸崖邊上大吼:「死啞巴!你還我妹妹!還我妹妹!」
*
衙門公堂。
許文壺看著跪在堂下的白蘭白竹,肅聲道:「你們姐妹連同已逝白梅,連殺五人,罪不容恕,然本縣體察案情,知曉全貌,遂將你們從輕發落。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按照大梁律法,本縣幾番斟酌,決定將你二人流放千里,今生不得再回天盡頭。」
白蘭白竹驚愕抬頭,互相對視,同時流出淚來,回過臉對許文壺叩頭,強忍哽咽道:「民女,多謝許大人開恩。」
翌日,天亮時分,萬物朦朧。
天盡頭外,古道漫長。李桃花看了眼路道:「送到這裡,我們兩個就要回去了,你們倆今後有何打算?」
白蘭白竹俱是一身男裝打扮,臉上還塗了黑粉畫了鬍鬚,乍一看,活脫脫兩個青年男人。
白蘭道:「多少年沒回去過了,我們倆想回山東老家看看,之後再去別的地方,找個風景好的去處做點小生意,看能不能站住腳。」
李桃花點著頭,眉目間的擔心卻藏不住,忍不住問:「你們,不怕嗎?」
「怕?」白蘭看了眼小竹,姐妹倆相視一笑,「大仇得報,以後更該挺胸抬頭做人才是,有什麼好怕的,做錯事的不是我們,該害怕的自然也不是我們。」
李桃花放下心來,舒了口氣,釋懷道:「若是如此,今日一別,兩位姐姐一定照顧好自己,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李桃花伸手摸了摸白蘭背在背後的箱籠,紅著眼笑道:「梅姐,啞巴哥,咱們也後會有期。」
眼見分別,許文壺對白蘭白竹端臂行禮,「天高路遠,二位姑娘一定保重。」
白蘭笑了,揶揄道:「我們姐妹連在天盡頭這種鬼地方都能過得風生水起,許大人與其擔心我們,不如擔心自己吧。」
許文壺詫異,「擔心自己?」
白蘭趁李桃花轉身抹淚,對許文壺小聲道:「攤上這麼個暴脾氣娘子,以後可有許大人你受的。」
許文壺的臉頃刻漲紅,捂住耳朵道:「非禮勿言非禮勿聽,姑娘何故有此言論,我與李姑娘清清白白!絕無男女非分之情。」
白蘭嗤鼻道:「還不信呢,你等著吧,不出三年,你倆肯定是一家。」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男人只對喜歡的女子聽話,你這麼聽桃花的話,不是喜歡她是什麼?」
「你何時見我聽李姑娘的話了?真乃謠言。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熟讀聖賢,心若明玉,焉受他人擺布?」
「許文壺!」李桃花忽然轉回臉,臉頰紅熱,頂著滿眼淚花抽搭道:「我要用你的帕子!」
許文壺下意識便掏起袖口,「好好好,帕子是要布的還是要絹的?」
第44章 橫財
「怪不得他不願意娶我, 原來心裡早就裝著白梅姐了。」
頭伏餃子二伏面,二伏天裡,天盡頭的家家戶戶按慣例要吃魚湯麵。賣魚的攤位上, 翠兒扭過臉背著人,對李桃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現在想想, 其實我早該知道了, 不然他每次出來擺攤在哪擺不好,非得擺在白梅姐店門口, 還有一次,我乾脆豁出去了, 賴在他家整夜不走,看他能拿我怎麼辦,可他竟然直接留我一個人在他家, 自己出去了!我那時只當他是正人君子, 現在仔細算算日子,他那時候不就是出去幫白梅姐殺人了嗎!」
李桃花聽著翠兒的傾訴,心裡的疑惑這時才被解開。
之前想到啞巴給白梅頂罪, 她還好奇啞巴是怎麼知道兇手是白梅的, 現在看來, 那幾日正好是白梅到王家大宅給徐四療傷的日子,啞巴擔心白梅的安全, 應該早就在暗中護送她回家了, 只是興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 他竟然還能撞見白梅殺人的一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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