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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張秉仁就是為了這些人,死了。

許文壺走在石磚街面,卻像走在水裡,整個胸腔都被水流填堵到窒息,悶不透風。

長久的寂靜中,一聲悠長的雞鳴划過濃墨般的夜色。

許文壺的步伐頓了頓,抬頭看著天,道:「卯時已到,我該去翰林院了。」

李桃花驚呆了,見鬼一般看著他道:「你在發什麼癔症?你還記得你一夜沒睡嗎?」

許文壺搖頭,「桃花,我沒事的。」言罷苦笑,聲音些許哽咽,「就是回去了,我也是睡不著覺。」

若放素日,李桃花一定把他大罵一頓,然後把他強行拉回去睡覺。

可在今天,她什麼狠話重話都不想說。

夜色里,李桃花睜著兩隻大眼睛瞪了許文壺半晌,最後卻是嘆出一口長氣,用妥協的語氣說:「隨你吧。」

許文壺點頭,「我先送你回去。」

李桃花說了隨他,便真的不再管他了,自顧自轉身往大相國寺走。

冰冷的夜風吹拂在李桃花的臉上,全身都跟著神清氣爽,方才所經歷過的驚心動魄的一幕,瞬間成了夢境一樣遙遠的存在,仿佛從沒有發生過。

放鬆下來走了沒有幾步,遲來的疲憊便席捲在李桃花的全身。

她實在拔不動腿,彎腰蹲下道:「不行了,走不動了,歇一會兒再說。」

許文壺走到她面前,背對著她,躬起腰說:「桃花上來,我背你。」

李桃花只當自己聽錯了,不由自主道:「你說什麼?」

許文壺只當她是沒聽清,再次開口,認真道:「我背你啊。」

李桃花是不想笑的,尤其是經歷這驚心動魄的一夜之後。

但她真的忍不住。

她先是盡力去憋,後來乾脆笑出聲音,扶著腰站起來,走到許文壺面前數落他道:「就你還背我?我壓不塌你也得累死你,我要是爬到你背上,兩步之後還不見得是誰背誰呢。」

她現在都還記得他當初背白蘭時是怎樣的雙腿發抖,全身冒汗,多走一步都能原地投胎一樣。背她?可省省吧。

笑聲里的嘲諷太過明顯,許文壺熱了臉頰,口齒也在這時變得不甚清晰,他維持著動作,堅持道:「我,我真的可以,你上來便是。」

李桃花笑著,頭搖得像撥浪鼓,走過去手挽在他胳膊上,將自身重量的一小部分給他,說:「這樣就行了,走吧。」

許文壺被強行拽著走,身不由己的同時,嘴上還在堅持:「桃花我真的可以,不信你現在就到我背上,我真的可以。」

李桃花:「啊是是是,你可以你可以,你最猛了,行了嗎?」

許文壺:「什麼意思,你不准拿我當小孩哄。」

李桃花:「誰拿你當小孩哄了,你這麼厲害。是吧乖乖?」

許文壺:「……」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盤旋在他們心頭的陰霾漸

漸散去,仿佛回到過往閒暇時分,並未目睹今晚的一切。

可誰都清楚,什麼都不一樣了。

*

回到大相國寺時已近天亮,李桃花回到榻上便睡死過去,許文壺什麼時候出發去翰林院的都不知道。

這一覺睡得著實深沉,一直到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李桃花都只當是在做夢。

「李施主!李施主醒醒!」

李桃花迷迷糊糊的,在夢裡回答:「豬?不吃豬肉,我愛吃牛肉的,給我來三個牛肉包子,要燙麵的。」

「李施主開門啊!不好了!許施主出事了!」

李桃花聽到個「許」字,頓時將眼皮撕開,魂魄還沒回來,雙腿便已沾地,鬼使神差地前往開門。

門開後,她看著一臉焦急的小沙彌,半夢半醒地問:「怎麼了?怎麼不好了?」

小沙彌合掌頷首,急急忙忙道:「阿彌陀佛,方才翰林院的人來消息,說許施主暈倒了,讓親信派人去接,許施主身邊只有您照應,我也只好來找您了。」

李桃花愣了一愣,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人立馬精神過來,不可置信道:「暈倒了?什麼時候的事?」

「似乎是半個時辰之前,李施主快過去看看吧,許施主看著那樣羸弱,出了亂子就不好了——奇怪,李施主你的聲音怎麼變細了?」

李桃花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裝男人聲音了,趕緊清清嗓子,故意壓低喉嚨道:「無妨,昨晚睡覺忘記關窗,許是感染風寒了。小師傅放心,我即刻便趕往翰林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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