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眾人不約而同地聽到一陣刺耳的「咯吱」聲, 活似狗啃骨頭。
許文壺抬眼望去, 借著火摺子的微光, 他看到一個伏地背對他們的老者,滿頭花白髮絲, 身體瘦如枯槁。
那「咯吱」聲, 正是從他身上發出的。
許忠哆嗦一下, 整顆心險些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但見那老人只是坐著沒其他反應,便客氣道:「老人家?您也是被那些怪物逼到林子裡來的?」
老者轉頭, 姿勢僵硬至極,活似枯木。
幽幽火光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是一張布滿血水的青黑面容,「咯吱」聲的來源,正是他嘴裡正在咀嚼的人手。
「啊!」
長工們嚇得手腳發軟,扔掉傢伙什就跑了。
許忠反應過來,剛想拉著弟弟侄子跟著跑,那吃人的怪物就猛然彈跳起來,展臂沖向三人。
電光火石之間,許文壺撿起地上的榔頭,照著活死人狠砸過去,也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氣,竟把對方的腦袋直接敲出個窟窿,黑臭的血水汩汩往外冒。
活死人並未倒地,反而抓住了榔頭,仿佛毫髮無損。
拉扯之中,許文壺對許忠大喊:「大哥快帶著天麟走!」
許忠撿起把鐮刀衝上去,照著活死人的脖子便砍,「你說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帶著天麟走,留下你一人等死!」
「可你若執意留下,我們三人都會死!」
「死就死!我不可能丟下你!」
兄弟倆齊上陣,把鐮刀和榔頭揮出了長槍大刀的氣勢。若是有點工夫在身的,興許能僥倖脫險,可二人一個是書生一個是地主,兩個加起來也不敵這吃人怪物一半的力氣。
許天麟拼了命的哭,連逃跑都忘了,扯開嗓門喊:「來人啊!救救我大伯和三叔吧!」
那群長工跑得飛快,關鍵時刻,沒有一個回頭的。
就在這時,樹叢中突然衝出一道身影,手持一柄光閃閃的殺豬刀,一刀捅入活死人的後腰窩,從正當中劈成兩半,再橫著來上兩刀,空氣里登時腥臭氣瀰漫,方才還張牙舞爪的活死人,眨眼便變成一堆蠕動的肉塊。
「狂啊,再給我狂一個啊!」李桃花抓了把土撒在被弄髒的刀上,指著那堆肉塊臭罵。
許文壺本還沉浸在突然得救的茫然里,聽到熟悉的聲音,兩眼頃刻放起光來,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忘乾淨,拔腿便朝李桃花奔去,語氣里是克制不住的狂喜與激動,「桃花!」
李桃花抬頭看到他,不由高高地揚起了胳膊,似要將他摟入懷裡一樣。
直到距離咫尺,那隻高揚起的胳膊落下,照著許文壺的腦袋就是一記清脆的大巴掌。
「長本事了啊!心眼子都敢往我身上使了!還學人用迷藥?許文壺你是不是吃熊心豹子膽了!」
許文壺被抽得眼冒金星,卻還一昧靠近李桃花,忍著疼道:「只要你能解氣,就算把我打死我都願意,可你要告訴我,你這一路是怎麼來的。」
一個弱女子要如何克服這一路的危險,他都不敢想。
李桃花想到自己拿刀威逼崔顏光給自己找馬雇保鏢的情形,莫名有點心虛,便兇巴巴道:「你管我怎麼來的,反正我來的路上都想好了,不打你打個半死,我就不叫李桃花!」
她正要再甩許文壺一個大巴掌,許文壺便猛然抓住她的手。
李桃花氣得睜大眼睛,「好啊你,你居然還敢還手了!」
許文壺連忙給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桃花,你聽。」
李桃花豎起耳朵,果然聽到樹叢里傳來不少窸窣之聲,與此同時,一股更為濃烈的惡臭侵襲鼻腔。
「是怪物!」
許天麟的一聲尖叫打破寂靜,也驚動了蟄伏在暗中的活死人。密不透風的山林中,密密麻麻的活死人如同遇到蜜糖的螞蟻,爭先恐後朝四個活人衝去,張開血盆大口。
「大家快跑!」許文壺抓住李桃花的手,照准唯一沒有活死人衝出的方向便沖了過去,許忠拉著許天麟緊隨其後。
奔跑中,李桃花感覺自己踩中了什麼滑膩的東西,腳腕上隨之一痛。
她沒忍住嘶了口涼氣,被許文壺聽到,許文壺逃命不忘回頭:「桃花,你怎麼了?」
「沒什麼。」李桃花絲毫沒將這點疼痛放在心上,反而將許文壺往後一拉,衝到前面,手起手落間,便將撲來的活死人劈成兩半。
可這之後,她便跟被抽走魂魄一般,不僅身體搖晃起來,提刀的手也失去了力氣。
許文壺見狀著急,「桃花,你到底怎麼了?」
李桃花也說不上來自己究竟怎麼回事,下意識道:「我……我腳腕子疼……」
許文壺垂眸望向她的腳腕,說過一聲「得罪」,彎腰便將李桃花的褲腳掀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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