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正搜腸刮肚地想要把團圓餅的事圓過去,小櫻猛然間抱住了她的腰,臉貼在她的胸口哽咽地道:「姐姐,我想娘了。」
說著眼圈一紅,便是要哭。
從吃飯起就憋著情緒在這一刻爆發,饒是性子沉穩的喬松亦低下了頭,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喬檀眼底微熱,心都滾燙了起來,她緊緊抱著喬櫻,柔聲安慰著:「姐姐在,姐姐在。你想哭就哭,別憋著,姐姐會一直陪著你。」
喬櫻一聽,果然哭得更凶了。
「姐姐,我委屈。」小櫻抹了把淚,道,「娘在時,他們就經常侮辱娘,嘲笑她做外室。現在娘沒了,他們就嘲笑我和小松,可我和小松又沒做錯什麼,娘也沒做錯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喬櫻一抖一抖的,看得喬檀心裡跟著直抽抽。
她擦掉喬櫻臉上的淚花,冷聲道:「咱們當然沒有錯,娘也沒有錯,錯的是給咱們和娘帶來苦難的那個人。」
提及生父喬忠,喬松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便是喬櫻也不哭了,三人一起沉默。
可不就是喬忠麼。要不是他強行玷|污了姜瑤,令姜瑤無奈之下當了他的外室,她的一生怎會變得如此悽慘。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已經成為事實的事情也無法改變,所以,他們只能努力改變命運,重新譜寫自己的人生。
「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喬檀對喬櫻和喬松道,「只要我們自己足夠強大,就不會畏懼各種苦難,更不會在意那些污言穢語。」
「姐說得對。」喬松上前一步握住喬櫻的手腕,「小櫻,你別哭了,等我考取了功名,當了大官,我看誰還敢瞧不起咱們!」
「對!」喬檀道,「姐姐也會努力掙錢,爭取早日成為如田員外一樣的富紳,有了錢,咱們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日日過得逍遙開心,哪還管那些無聊的人嚼舌根啊。」
「嗯!」喬櫻破涕為笑,總算在喬檀和喬松的安慰下平靜下來,「那,咱們跟娘一起吃團圓餅吧!」
「好。」
見喬櫻緩和了過來,喬檀忙把話題揭過,提起菜刀,將團圓餅切成了四塊。
姊妹三人一人捧著一塊團圓餅,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各懷心事地吃了,又一起打掃了屋子,將最後一塊團圓餅供奉在姜瑤的牌位前。
來到異世的第一個重要節日,就這麼過去了。
這邊,喬檀已然和弟弟妹妹進入夢鄉。另一邊,遠在安國公府的亓宴正陪著祖母賞月。
夜晚的安國公府沉浸在一派濃濃的節日氛圍當中,擺花燈,放鞭炮,起舞奏樂,吟詩作對,逍遙似仙境。
八十多歲的文老太君精神矍鑠地坐在紫檀太師椅上,一手摟著重孫子,一手抱著重外孫女,笑盈盈地望著不遠處的蓮花湖。蓮花湖上飄滿了各式各樣,點著小蠟燭的小船,小船在蕩漾的湖水中慢慢駛向水榭,水榭內,兩排舞伎正在樂師的陪奏下翩翩起舞,舞蹈歡快輕盈,看得人心情舒暢。
「表哥,這是我從蘇州帶來的月餅,風味獨特,你要不要品嘗一下。」
坐在文老太君身側,貌若桃花,儀態端莊的表小姐卓碧珠站起來,將一碟精美的蘇式月餅推到了亓宴面前。
亓宴正在和弟弟亓明說話,聽到卓碧珠的聲音,微微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
卓碧珠長睫微微一顫,面上立刻流露出了嬌羞的神色,亓宴不由得皺眉,亓明卻捂著嘴笑了笑,暗暗戳了下亓宴的胳膊。
亓宴忍耐,淡淡張口:「表妹客氣,放下吧。」
卓碧珠一聽,臉上的那點嬌羞瞬間變成的詫異,「表哥,你不吃嗎?」她再次強調,「這是我從蘇州帶回來的,我娘親自挑選的。」
卓碧珠的娘正是亓宴母親的妹妹。
雖然是堂妹,
但卓碧珠依然算得上國公府的表小姐,但在亓宴這裡,什麼表小姐堂小姐,都沒差,便欲再拒絕了她,結果文太君兩道冷冷的目光掃下來,陰陽怪氣地質問:「宴兒,你為何不吃呢?怕你表妹下毒不成。」
亓宴看了文老太君一眼,見祖母面上隱隱有了怒意,這才揀了塊月餅吃了。
「好吃嗎?表哥。」卓碧珠問。
亓宴不置可否,「這些糕點我吃得都一個樣。」他道,「祖母喜歡就好。」
文老太君幽幽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著亓宴,道:「我喜不喜歡的有什麼要緊,重要的是你喜歡。」
亓宴笑笑,假裝沒聽懂文老太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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