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大家都快回家吧。」
「行。」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囑咐了喬檀一番,看著她關上了院門後才慢慢離去。霍大娘幾步追上走遠了的高村正,問:「我說,亓將軍將那朱氏的孩子怎樣了?」
高村正腳下不停,打著哈欠回話:「能怎樣?騙那小孩脫下一件衣服而已,人已經好端端送回去了。」說著嘆了口氣,望了望喬檀家的方向道,「只是此事雖了,喬檀和那邊的仇怨怕是結得更深了,以後有的是麻煩。」
「那該怎麼辦呢?」霍大娘憂心忡忡地問。
高村正又是嘆了口氣,緘默許久後搖了搖頭。
清官難斷家務事。
便是亓將軍聽了喬檀的家事都皺著眉沉默了許久許久,只派人弄來了那朱氏之子的衣物交給他,讓他找人帶給朱氏,用以交換喬櫻喬松。
小甜和喬檀一向交好,他便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她,那丫頭也是個有彪悍的,二話不說應了下來,還敲開了田氏莊園的大門,浩浩蕩蕩的殺了過去,跟那朱氏討人。
將軍最後怎麼說的來著。
說要他別擔心,好生安撫住喬檀,若是那朱氏見了朱錦的衣服還不肯罷休,便派人強攻進去,把人救出來。
總之,今夜那朱氏落不著好。
可日後喬檀該如何應對他們,誰又能出得上主意?
畢竟……畢竟那朱氏的丈夫,是喬檀姊妹三人的生身父親呀。
高村正越想越頭疼,忍不住替喬檀發起愁來,只盼老天開眼別再折磨那可憐無依的三個孩子,讓那喬氏夫婦收斂收斂,再不為難她。
幽幽夜幕下,人影漸散,四野一片靜謐。
喬檀摟著弟弟妹妹,揣著重重心事不知不覺間睡去,睡夢中眉心緊蹙,昭示著她的惶惶不安與後怕。
窗外,一對筆直修長的身影靜靜佇立,默默看她,見她睡得不安穩,站位靠後的人壓著聲音說道:「小檀姑娘怕是懸著心呢,你瞧她眉頭皺的,兩隻手也緊攥著,渾身僵硬得要命。」
「今天的事,一定給她嚇壞了。可憐她怎麼有那麼一個禽獸不如的父親,和心狠手辣的嫡母。」
亓宴站在王暉的身前,將他的嘀咕聲盡數聽去,「好了。」他打斷王暉的話,「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是沒用。」亓宴越想越氣,隔著窗子揮了下拳頭,道,「早知道我就該把那毒婦和她的奴才一併打進井裡,讓她們好好吃點苦頭。」
亓宴不置可否,只緩緩收回了注視在喬檀臉上的目光。
他總算知道她胳膊上的紅疤是怎麼來的了,難為她一個小姑娘過得如此悽苦,還能笑盈盈得操持生計,教養弟妹,甚至還帶領著整個麓平村的村民釀酒販酒,脫貧致富。
確實不容易。
未來會怎樣,他也說不好。總之,有那個朱氏在,麻煩就一定在。
可誰又知道她對她的生身父親是何態度,想要如何處理與喬家的事。
作為一個外人,他似乎只能幫這麼多了,未來的事,未來再看。
「走吧。」亓宴決定離開,「小心驚擾到他們。」
「這、這就走了?」王暉一臉驚訝。
「不然呢?」亓宴翻他一眼,「她們在睡覺,你看不到嗎?」
「哦哦,好,走走走。」
王暉整整斗篷,才戴好帽子,便見亓宴縱身一躍,飛到了牆外。
「漂亮!」王暉無不驚嘆,學著亓宴的樣子飛身而起,卻半路崩殂,壁虎似得糊在了牆上,最後手腳並用地爬了出來。
院中的異響驚醒了淺眠的喬檀。
她霍地起身,拉開一條窗縫,看向窗外,卻只看到天際稀薄的日光。
天似乎快亮了。
天亮後就是臘月初七了,若她記得不錯,那是喬櫻喬松的生辰之日。
喬檀禁不住回眸,看了眼熟睡中的弟弟妹妹,忽然間來了興致,暫時放下一切煩惱,披上衣服下了地,一個人鑽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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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天夜裡的事,喬檀特意托人跟義塾請了假,讓喬櫻喬松在家裡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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