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調的。」陳濯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個破舊的收納盒,修長的手指對著盒子,隨意地彈了一下菸灰,「沒人知道。」
她討厭他這副氣定神閒的裝相,抬眼看向他:「監控室沒人?」
他輕笑一聲,瞥她一眼,「那艘船姓陳。」
他低頭,吐了一口眼圈,語氣中帶著幾分從容不迫:「所以,那天他們就必須不知道。」
「……」
她問出來,才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
「給我看這個視頻,是什麼意思?」,溫月皺眉,「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多留一刻,就有多留一刻的風險。
問出聲的那瞬間,她手機響了一下,她打開看了一眼。
陳濯把視頻發了過來。
她猛地抬頭看向他,眼神帶著幾分愕然。
「炸彈給你。」他隨手按滅菸蒂,眼神落在她身上。
「什麼?」
「如果你覺得,我這個共犯對你做出什麼你覺得不妥的行為,就直接引爆這顆定時炸彈。」他對上她驚訝的眼神,「隨時隨地,甚至是此時此刻。」
她承認,自己的心思並不坦蕩。
她總是小心翼翼地揣測所有人的情緒。
她瞻前顧後地生活了那麼多年,第一次出格就惹下了這麼大的禍端之後,其實總有種破罐破摔的自暴自棄。
他不愧是陳熙都佩服的人精。
她微妙的,甚至難以啟齒的憂慮,就被他這麼坦蕩地道明。
然後不動聲色地,給她吃下一顆定心丸。
「所以,能不能答應我件事,溫月。」
溫月一愣,不知道他打了什麼如意算盤。
「什麼……」她猶豫著開口,小心翼翼地措辭,「只要我能做到,而且不違反社會道德的話。」
她聽到頭頂一聲輕笑。
「以後別玩躲貓貓了。」她抬頭,看到他利落地把外套穿上,挑眉看向她,「行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出了什麼事,弟弟老婆仔躲哥哥,家宅不寧。」
她抬頭,看向他依舊沉穩而不動聲色的眼眸,可眼中卻莫名閃爍著幾分莫名情緒。
「爺爺的壽宴快到了。」他輕抬下巴,把手搭在門鎖上,「不至於躲著連老爺子都不見了吧?」
他這句話,像是警告,也像是提醒,「老爺子挺想你的。」
說罷,他垂眸,等她回復。
像是在生意場上,隨手拿出自己的籌碼,等著對方的答案,帶著睥睨眾生的矜貴。
不用等。
他拋出的籌碼足夠誘人。
「好。」
只思考了一刻,她回答得也足夠乾脆。
-
她確定陳濯和江程波已經走了一段時間,才裝作若無其事地和李抒一起拼車回家。
李抒在車上纏著問她,問她為什麼躲陳濯,她笑著敷衍幾句,轉頭問她:「下周演出回來,要不要把那個帳號做起來。」
李抒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你放心,我精通各大剪輯軟體,到時候咱們策劃幾個主題,直接拍素材就行。」
溫月想了想,「需不需要我準備什麼?比如拍攝設備,或者是提前準備服裝?」
李抒點點頭,「肯定要的,到時候策劃好主題吧,應該要配一些漢元素的衣服,你不是有很多漢服和旗袍嗎?」
溫月一愣,想起來自己半衣櫃落灰的衣服。
「怎麼現在你不穿了?」李抒好奇,「你早兩年不是很喜歡嗎?」
漢服是溫月以前剛上大學的時候混漢服社的時候買的,那時候手頭閒錢多,成千上萬的漢服隨便買,甚至在簪娘那裡高價定製簪子和瓔珞。
但後來,基本鎖在了柜子里,再沒有打開過。
大三以後,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折騰這些東西了,並且,陳熙說過幾次,說她這樣穿不太符合她的年齡,她也就不再去穿了。
至於旗袍,則是陳熙爺爺送的,陳熙奶奶的娘家在北京市有家私家手工坊,專給政界名流的伴侶們做高定的中式禮服,是圈內有名的「太太牌」。
老爺子挺喜歡她的,她每年過生日的時候,老爺子的禮物都準時送到,是陳熙奶奶娘家的每年一條旗袍,樣式妥帖,素雅而不失貴重,她去參加陳熙爺爺壽宴的時候,總是會穿。
她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我回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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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溫月和李抒從北京市回來的時候,暈了一路車。
李抒還暈機,在飛機上就吐得七葷八素的。
從機場一路開出的,經過中環路的時候,溫月拍了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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