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次拍攝的策劃,到還有三天就要去上班了,甚至開始想洛茜什麼時候回國。
像是最後梳理瑣事一樣,她驀地想起陳熙。
她甚至懶得想去梳理陳熙這個名字後面跟著一堆繁瑣的事端,像是懶得去梳理首飾盒裡纏在一起的一條項鍊,折騰半天乾脆想扔掉。
不知道他們聊到了什麼,忽然提了一下她的名字,溫月連忙回神。
敏姨已經在收拾碗碟了,桌上兩人的眼神掃過來,她才發現陳濯和老爺子都挺像的。
眼中都帶著股睥睨眾生的矜傲。
「小月,好好休息。」老爺子吩咐,「再拼事業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你也是,小濯。」他說著,不由得開始往陳濯身上扯,「晚睡早起,不知道是從哪兒學的壞習慣。」
溫月微怔,驀地想起了她喝的那杯酒。
好像在郵輪的時候,她就發現,陳濯對聲音異常敏感,現在想想,原來是長久以來的失眠導致。
她當時還吐槽他事多,現在想想,不免帶上幾分內疚。
敏姨本來還要扶她,可她執意自己回去,敏姨也不好強求。
她踩著助行小車慢慢往房間快速挪動,忽然就聽到身後傳來動靜。
她不用回頭,就能猜到是誰。
她不想理會他,加快自己的步伐。
躲進了自己房間,先一步關上了門。
亂。
好亂。
亂的不只她的呼吸,還有她的心跳。
惹不起躲得起。
她在屋裡也不敢出聲,歇了好一會兒,聽著外面談話的動靜也沒了,才慢慢放下心來。
看陳濯一副日理萬機的樣子,估計陪老爺子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她躺在床上慢慢平復呼吸,壓下心頭那些莫名的煩亂情緒,竟然慢慢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微信有未讀消息,她看了一眼,是敏姨。
【敏姨】:溫小姐,請問您休息了嗎?到了喝藥時間了。
時間是半小時前。
她睡熟沒有回。
她按了下屏幕,打了一行字。
【溫月】:敏姨,麻煩您現在可以過來一下嗎?
沒有回。
她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回復,從床上慢慢起身,扶著牆邊幾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靠著助行小車慢慢走到了客廳。
敏姨熬的藥就在客廳的茶几上,裝在白瓷碗裡。
黑黢黢的,深不見底的樣子。
只是——
溫月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陳濯居然還沒走。
男人雙腿交叉,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正將手中的茶杯緩緩放在茶几上,抬眼慢條斯理看她一眼。
她站在離他幾步的地方,僵硬地抬起了頭。
她站在這裡,進退兩難,乾脆飛速地挪動到茶几旁,端起藥碗,轉身就要走。
偏偏這人好像故意的一樣,開口:「腿不疼了?」
溫月心裡憋氣,「你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她看到那人瞥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
「什麼故意的?」
她被他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看著罪魁禍首淡然地看向她。
「你剛在桌子下碰到我腿了……」
他看著她,似乎像是等她的下文。
「我躲你,才撞到桌角的。」
她實在理不清楚他的理由,這人怪得很。
「在桌下,我確實沒注意。」他看向她,解釋得滴水不漏,「你當時為什麼不和我說呢?」
行吧。
他喝了口茶,氣定神閒:「還是你覺得我後面不關心你?」
他掀起眼皮,淺褐色的眸子望向她,「是嗎?」
「不是……」她被他這一頓花言巧語直接帶溝里了,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邏輯走了,「不對。」
「算了。」她氣悶得不想再爭辯。
她一直靠助行車撐著自己的身體,本來就快支撐不住,腿酸得不行,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坐在沙發上喝藥。
藥很苦,她喝了一大口,連忙手忙腳亂地去碰桌面。
敏姨很貼心地放了一盒粽子糖。
像是隨意地,那人的修長手指從中撿起一塊糖,放在她手心。
溫月微怔,下意識想道謝,可想起這人的惡劣行徑,瞥他一眼,猶豫片刻,悶著聲撂下句「謝謝」。
最後一口藥喝下,她驀地想起敏姨中午講的話,她放下碗,看他一眼,猶豫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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