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上耳機, 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竟然沒注意到玄關這邊的動靜。
直到沙發的一角緩緩塌陷下去, 她轉頭, 才忽然對上了陳濯的視線。
他慢條斯理地把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長睫低垂, 帶著淡淡的倦意。
他垂眸看她的瞬間,她聞到他身上港城山風的清香味道。
她好像就沒見他閒下來的時候,永遠都是平板或者筆記本不離手,永遠都在看文件或者簽署文件。
辛苦程度在港城這群富家子弟里, 他要是說第二,沒人說第一。
他偏頭看她一眼:「喜歡玩?」
「喜歡。」溫月下意識應了一句, 又連忙解釋,「就是偶爾喜歡玩玩,我現在就走,不打擾你了,哥哥。」
說罷,她起身,下意識就想離開。
她也是才注意到,客廳的辦公桌上堆了數不清的文件夾,堆在一起,像是歪歪斜斜的一座很小高塔。
她現在對這尊大神的第一感受就是——惹不起躲得起。
她知道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氣有點古怪。
也許是他從小到大都被賦予的上位者的社會角色,他總是睥睨眾生的,對一切都有種漫不經心的淡淡慵懶厭煩。
他不擅長接話,也不擅長暖場,總之就是不喜歡去配合,因為他在的地方,他就是主場。
「等會兒。」他叫住她,面不改色,拍了拍她剛才坐過的地方,「陪我玩一把。」
他要玩遊戲?
溫月微怔,有一瞬間,甚至以為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他靠在沙發上,一向熨燙的毫無褶皺的襯衫,有些不太服帖的翹起勾勒出他的腰線。
他好像有點不開心。
月光透過落地窗打進來,清冷落寞,搭在他側臉,長睫打下一圈陰影。
他確實好像不太開心。
她很少見到他孤單落寞的時刻。
他這是……
怎麼了。
他垂眸,眼底竟然透出幾分黯然。
打他一進門開始,就不太對勁。
她思忖片刻,得出一個他對她還不錯的結論,於是,幾乎是不帶猶豫地答應了,「嗯。」
「你想玩什麼?」溫月興致勃勃地給他選著遊戲,「要不玩這個恐怖的?」
「還是這個做飯的?」
「隨便。」他淡淡開口,「你喜歡玩哪個?」
「那就玩分手……不對。」溫月其實有點困了,但強撐著,「玩《胡鬧廚房》吧。」
《胡鬧廚房》是一款合作遊戲,她和陳熙經常玩,兩人相互配合,一起在廚房做菜,因為這遊戲難度不低,玩的時候經常會出現爭執,反而被戲稱為《分手廚房》。
玩了就分手。
溫月主要就在那裡刷盤子、放盤子、煮麵,他則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指揮她幹活,她一邊盯著屏幕一邊手停不下來,累得眼睛和手都酸了。
陳濯反而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
玩了兩把,溫月生氣了:「不玩了。」
「你自己玩吧。」
他挑眉,眼里竟然帶著幾分笑意,「怎麼了?」
她小聲嘟囔:「你公司的人……算了……」
他垂眸,等她的下文。
「你公司的人……肯定不知道你遊戲打得這麼好。」
她毫無感情地拍他馬屁。
她想說的是,他公司的人肯定會偷偷罵他是冷血資本家。
但他好歹……應該算開心了一點吧,她隱約看出他勾起唇角。
「是嗎?」
他掀起眼皮,瓷白的眼皮一睨她。
溫月慢慢扶著沙發站起來,揚起頭,漫不經心地糊弄他,「真的挺厲害的,玩得比我好多了,我就比你差很多。」
她本意是多捧他兩句,奈何他真的聽進去了。
而後,他走過去,主動扶他。
她也沒拒絕,「謝謝」兩個字即將脫口而出的瞬間,聽到他開口。
「菜就多練。」
溫月抬頭,見這人居然還帶著點得意看著她。
她就多餘哄他開心。
真是吃飽了事沒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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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可回房間的時候,她還是問了句陳熙,最近是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他們父母的祭日。
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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