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她也不在乎了。
她新建了一個便箋,列了一個清單,打算把這些年收到的陳熙的一些高珠還給他。
剛列了一半,就聽到敏姨敲了敲門,叫她出來吃飯。
老爺子今天出去了挺長時間,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吃了兩口飯,和溫月說了會兒話,就讓敏姨扶著他回了房間。
多得話倒是什麼也沒說。
溫月估計陳熙也不敢拿這種事驚動老爺子。
畢竟他自己理虧,老爺子稍微一調查,就知道是他自己出軌犯錯在先,至少得臭罵他一頓。
她回了臥室之後,坐在床上看林鳳給她發的信息,下周五工作室安排她和李抒去京市出差,出席京市一中的藝術節,和那裡的社團合作做一個古琴科普的活動。
安排的是固定曲目,《漁夜唱晚》的改編,她看了會兒譜子,和李抒商量好了過兩天一起排練的時間,就這會兒的功夫,又看到有兩個熟人發了信息過來,話里話外都是替陳熙說情。
她看著實在心煩,之前乾脆關了手機。
她躺在床上戴上耳機聽著這兩天排練的曲目,本來只是假寐,居然就真的累得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被敏姨的敲門聲驚醒。
溫月有點懵,從床上慢慢坐起來,敲門聲一直沒有停,她連忙走過去開門。
敏姨手裡拎著兩個大帆布袋,裡面裝了不少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根上看起來還帶著泥。
溫月有些驚訝地接過:「您這是從哪兒挖來的啊?」
敏姨從袋子裡抓了一把出來:「這是我托外地中醫館的朋友捎過來的藥材,你那天不是找醫生要了方子嗎?這種新鮮的藥材熬了藥湯藥效才最好,你這兩天不是睡不好覺嗎?」
溫月一愣:「您實在太貼心了。」
其實這藥方開始是給陳濯要的,但這兩天,一堆瑣事放到一起,她居然就忘了這件事。
敏姨說得不錯,也確實因為一堆瑣事擺在一起,她也開始失眠了。
「這算不上什麼,應該的。」敏姨擺擺手:「睡不著覺,可實在太難受了。」
敏姨說完,拎著兩個大袋子就要走。
溫月連忙問她:「您現在就過去熬湯嗎?」
敏姨點點頭。
「我過去幫您吧。」溫月說,「幫您打打下手,醫生讓我多活動活動,有助於身體恢復。」
敏姨推脫不過,只好讓她在廚房那裡幫忙洗藥材,掐著根洗了好幾遍,這才算合格。
洗完草藥,敏姨就讓她去一邊歇著了,她坐在客廳發呆,聽著廚房裡隱約的熬藥的「咕嘟」聲,以及散發出的淡淡草藥味。
熬藥是個大工夫,她在旁邊一邊把電視靜音。
溫月看了會兒翡翠台的刑偵劇,犯人正一臉猙獰地對著刑警放狠話的時候,敏姨端著酸棗仁湯過來了。
這是她那天找DR.趙問的方子,酸棗仁湯。
據說對治療失眠有奇效,而且,副作用小。
溫月憋住氣喝了一口,不苦,反而酸酸澀澀的。
溫月喝了一大杯。
「這藥要連喝幾天才能起效。」敏姨囑咐,「明天我接著給你熬。」
溫月點點頭,忽然問:「要不要給陳……哥哥,他留一點。」
「陳先生不喜歡喝中藥。」敏姨說,「陳先生小時候身體就不好,也喝了不少中藥,他嫌苦,又說中藥沒有西藥見效快,不太信中醫呢。」
嫌苦嗎?
「是嗎?」她坐在島台旁張望,忽然問了一句:「家裡有冰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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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答應了老爺子以後要早點回家,可這場應酬結束得太晚,即使程松一刻也不敢耽誤地開車回老宅,到家之後,還是到了深夜。
程松幫他開車門的瞬間,見縫插針和他確認了明天的行程。
陳濯推掉了一個飯局,進家門的瞬間,就把沾染了酒氣的外套脫掉,隨手扔在沙發上。
這兩年,應酬漸漸多了起來,上了酒桌,習慣性地帶上一張假面。
二十多歲就開始接班的二代畢竟是少數,對上那些平時都要叫上一聲「uncle」的老油條,刀光劍影隱在言語中,喜怒哀樂藏在心裡。
饒是他心思縝密,也總有那麼一會兒,疲於應對。
偏巧出來的時候,又碰上父親生前的好友,兩人站在外面說了會兒話,他有些心不在焉,應了幾句,便匆匆告辭。
坐在這裡的一瞬間,他的印象里才後知後覺地浮現出父母的輪廓。
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不敢放縱自己去多想,因為那場車禍離世之後的許多年,父母偶爾也來過他的夢裡,可一朝夢醒,他甚至找不到人去訴說他的夢境。
獨子離世,是老爺子難以言說的痛楚。
父母離世,似是陳熙身上的一道舊傷,無法根除,得不到緩解。
留他一人,靠工作填滿心頭的空虛,不過是飲鴆止渴。
也不是沒有找過心理醫生疏導,可他向來是實用主義至上,耐著性子去了幾次,得到的只是在他看來輕飄飄的安慰,並不能解決實際問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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