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直接說出口的,就是擔心這通電話是來自大洋彼岸的問責。
「陳愷。」陳濯說,「替蔣文瀾道歉的,說今天沒在家,不知道他惹了禍,明天親自帶他過來給你道歉。」
「哦。」溫月愣了一下,「可我明天不在家,就別讓他來了。」
「我知道。」陳濯扭頭看她一眼,提醒她:「坐好,別碰著腳。」
「我和他說,不用道歉,我也不會接受。」陳濯淡淡補了一句,「讓陳愷把他的卡停了,讓他滾回蔣家,別讓人看著噁心。」
「……」雷霆手段倒是他的手筆。
「他不敢說什麼。」陳濯怕他擔心,「沒事。」
「那陳熙呢?是不是和爺爺講了?」溫月道明了她的擔心,「我怕你夾在中間為難。」
陳濯看她一眼,沒說話。
「我其實剛才就一直想問你了。」溫月說,「實在不行,我就親自去一趟,和爺爺說清楚。畢竟是我的問題。」
「不用。」
車已經開到了機場附近。
「他現在沒說。」陳濯摸了摸她的頭,「只給我打了個電話,約我回去聊聊。」
「放心。」他把藥遞給她,「他不會去鬧到老爺子那裡的,我也會提醒他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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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抵京市的那夜,溫月睡得並不安慰,第二天去錄製節目,周薔在化妝間裡嚇了一跳,說她像是眼袋上掛了兩隻眼睛。
溫月累得連和她開玩笑的功夫都沒有,回了條李抒的消息,就睡了過去,錄完節目之後,看到陳濯發來的信息,說和已經和陳熙談好了,她才略略鬆了口氣。
心情好了,就連那位老是探班的富家千金再過來沖她們抖威風,溫月內心也毫無波瀾了。
周薔看她一眼,眼神中是愕然,錄完節目回程,還小聲問她:「你到底怎麼了?這一天看起來天上地下的?怎麼著?買彩票中大獎了?」
溫月笑笑,「差不多。」
從港城飛回京市的第二天,她直接給李抒發了條消息過去,說這兩天在家休息,不過去了。
陳芝芝倒是擔心她的狀況,當晚就給她打了個電話安慰她,說陳濯這邊幾乎都給二房家裡通了氣,沒人敢去和老爺子胡說八道,讓她放心。
「我昨天看見陳熙了。」陳芝芝說,「看起來還是垂頭喪氣的,但是沒那麼嚇人了。」
「你不知道前兩天,他多可怕,當時眼睛都氣紅了。」
之後待在家裡的幾天,她和陳濯聚少離多,只是隱約得知今年不少分公司轉型,集團內部顯露出不少問題,急需解決。
只是有一次在陳濯家裡,有一次去他臥室,在視頻通話里見了一次陳熙。
只是一瞬間的對視,陳濯掛斷電話的瞬間,陳熙叫住了他。
沉默片刻。
陳熙還是給溫月道了歉,只是祝她幸福,聽起來有些哭腔。
她愣了一下,才終於相信陳濯所說的,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陳熙真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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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工作室上班的第一天,在海市出差的陳濯給她打了個電話,說這些天老爺子總念叨著陳熙,這兩天他就回去了。
溫月愣了一下,「這兩天就回去嗎?」
「嗯。」陳濯說,「老爺子總念叨,過段時間我也得回去看看。」
「爺爺身體還好嗎?」
她和老爺子每次聊天,都是聊聊日常生活,兩個人都非常默契的,不會觸及生老病死的敏感話題,怕說出來兩個人都傷心。
「已經是晚期了。」陳濯聲音很輕。「預後不太好。」
「醫生說怕是熬不過明年春天了。」
第55章 第五十五吻
溫月沒想到, 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已經這麼差了。
「已經開始轉移到胸膜了。胸水過多。」陳濯的聲音很輕,「人不太精神,開始變得嗜睡了。」
怪不得, 最近老爺子不太主動給她打電話了,她發過去的消息, 他回得也很少了。
「那現在有什麼解決方法嗎?」溫月有些茫然。
「不太可能介入手術了,他的基礎病太多了, 風險太大。」陳濯說, 「約了BSN的專家過來會診,看看有沒有辦法,介入其他手段的保守治療。」
陳濯在電話里又簡單說了說老爺子的情況,就掛斷了電話。
她在手機里搜索癌症晚期的病人的感受,一條條看下來只覺得觸目驚心。
對化療發生抗藥的晚期病人, 往往遭受精神和□□的雙重折磨, 只能無奈地等待病痛吞噬全身。
實話實說,自從得知老爺子得病之後, 她偶爾在網上看到癌症病人親屬的抗癌記錄,總是下意識逃避掉他幾年內就會離世的可能, 因為她不敢想像, 也不願意想像出這種結局。
想到這裡,溫月心頭總覺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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