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我也玩得很開心,」曲柔笑著朝他揮了揮手,「那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出差一切順利。」
「嗯,晚安。」
「晚安。」
可一句晚安,哪裡平復得了她跌宕起伏的心情。
這一晚,她罕見的,不是因為工作、家庭、自我失眠。
她今晚失眠的原因,藏著一層快樂的底色。
和他在一起的這兩天,好像一場夢。
是她在忙碌了一周、看到一個令她不悅的人之後,與「他的出現」這個驚喜撞了個滿懷。
是音樂流淌的雙人車廂,是並肩而行的西山道,是發燒後睜眼看到的第一人,是紅螺寺那個令她心動的奔赴,是青木尚未解開的謎底。
是她今晚在《我的曲徑通幽處》里,多寫的那一句:
可能是以前的日子太難熬了,那時候,總覺得時光太慢。
今天卻忽然覺得——
這時光啊,真不禁過。
-
她輾轉難眠的時候,陳岩庭剛過安檢,正快速趕往登機口。
其實,他出差的時間根本不是下周,而是今晚。
這次出差,公司的財務總監和他同行,兩人一起去瑞典總部開會,這位財務總監比他年長不了幾歲,閨女卻已經要上小學了。
「坐下午那一班多好,非要改簽,你說說你,路上差點被堵死吧。」看他風塵僕僕趕來的樣子,財務總監揶揄了句。
「我不是說讓你先過去,不用等我。」陳岩庭道。
「你瞧瞧你說的,一個人坐飛機多沒勁。」
「等會兒你就會知道——」
「知道什麼?」
「跟我一起坐飛機更沒勁。」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陳岩庭心中到底還是過意不去,因此特意在出差的間隙,給他剛上小學的女兒買了個禮物,聊表歉意。
一周後,陳岩庭從瑞典回國,從機場出來,還沒來得及回家放行李,就先去了一趟他姐家。
剛進家門,就看到浮溪南穿著一身睡衣邋裡邋遢地迎了上來,見到他直接就是一個熊抱:「我最親愛的老舅,您那帥得慘絕人寰的外甥真的想死你了!」
「你忙什麼了最近,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陳岩庭看著他的黑眼圈,蹙眉提醒道,「別跟我說又半夜偷偷出去飆車了,我告訴你,你要是玩這個我可救不了你。」
「沒,我忙著學習呢,咱現在就是一個五好青年。」浮溪南賊得意地拍了拍胸脯,為自己辯護道,「你是不知道,我們國際經濟法的老師給分可低了,我這不快要申請學校了麼,我怕給分低拉低我績點,正埋頭苦學呢。」
陳岩庭聽了,放下心來,半開玩笑地問他:「用不用給你找個外援?」
浮溪南:「外援?」
不過,還沒等他問出個所以然來,入戶門的密碼鎖就響了,回頭一看,是他媽回來了。
看到陳怡柔,陳岩庭推著浮溪南的肩就往書房走,一副「大人談事小孩別摻和」的架勢:「我倆去做飯,你先進去學習,有什麼問題隨時過來問我。」
浮溪南:「???」
有問題問你?
你看得懂麼。
看他進了書房,陳岩庭才跟著陳怡柔進了廚房。
「這次出差累不累?」陳怡柔笑著說道,「你去沙發上歇會兒,我來做就行,很快就好。」
陳岩庭沒聽,挽起袖子就開始處理食材,一邊處理一邊質問:「我出差的行程,是你告訴邱心穎的吧。」
陳怡柔聽了,手上動作微微一滯,沉默片刻才說道:「人家舞團在歐洲演出,你倆恰好遇到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怎麼知道她在歐洲演出?」他反問時,語氣有一種不容置喙的薄怒。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怡柔也沒有再強撐著,而是把一些情況掰碎了跟他說道:「岩庭,人家一個姑娘家家,為了你把頭都低到這份上了,可以了,縱然當初......」她語氣一頓,含糊接道,「你也別太苛刻。」
「那今天我也把話說清楚了,」陳岩庭停下手中的動作,明火執仗地與陳怡柔對峙著,「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從來不吃回頭草,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是我姐,我對你依然會尊敬,但對她,我可不會再有什麼好臉色,到時候掛不住臉的,還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遇到這種原則性問題,他肯定捨不得這麼跟陳怡柔說話。
畢竟,從小,他和陳怡柔相依為命的長大,她在他心中不單單是姐姐的角色,更是長輩。
於是,這頓午餐,兩個人味同嚼蠟的吃完。
也就浮溪南一個二愣子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又興致勃勃地湊到陳岩庭身邊,問他:「舅,你剛跟我說的外援,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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