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著實有些罕見。
曲柔怔怔看了一段時間,才抬高手,有些不自然跟他打招呼:「Hello......好......好久不見。」
陳岩庭不解:「你怎麼來了?」
「我聽溪南說你受傷了,就想著過來看看你,他剛才接了個電話,臨時有事先走了,讓我跟你說一聲......」說著說著,曲柔聲音越來越小,底氣也越來越不足。
因為她敏銳的注意到,陳岩庭在聽到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蹙起了眉,明顯的面露不悅。
她以為是自己突然過來冒犯了,於是,趕緊把東西遞給了他:「東西送到,那我就先走了.....」
陳岩庭這才意識到她是誤會了,立刻調整好表情,用沒受傷的右手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不准走,快進來。」
今年,北京的冬天來得又急又快,她提著整整一大包東西,從寒冷的外面匆匆趕來,手指被風吹得通紅,發尾也有些凌亂。
陳岩庭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想起她當初為掩蓋自己臉紅說過的謊話,心思瞬間變得又軟又酸。
室內暖氣足,曲柔順手脫下了圍巾和毛呢大衣,陳岩庭見狀,趕緊拿了個羊絨毯讓她披上,然後,轉身去中島台給她泡了一壺熱茶。
將冒著熱氣的茶放到她手中,陳岩庭這才有功夫道出自己剛才不悅的原因:「你為什麼叫他溪南?」
曲柔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嗯?」
陳岩庭:「你倆才認識多久,一個下午都不到吧,我跟你認識多久了,我怎麼從來沒聽你叫過我岩庭。」
曲柔覺得他這錯糾得莫名其妙:「那他比我小啊,我叫他小名又不會冒犯。」
陳岩庭聽了,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叫他小浮也不會冒犯,以後叫他小浮就行。」
他這斤斤計較的樣子實在是太有意思,曲柔沒忍住,輕輕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又忍不住,故意逗他:「那我以後叫你小陳行不行?」
這一下,直接把陳岩庭給氣笑了,他抬眸睨了她一眼,輕嗤了句:「沒大沒小。」
曲柔不服氣地回嗆:「你看,現在我讓你享受跟你外甥一樣的待遇了,結果你又嫌我沒大沒小。」
陳岩庭這人心眼活絡著呢,很會利用對自己有利的條件,看到這種情況,立刻利用自己傷者的身份,假裝自己傷口痛,為表逼真,還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開口時多多少少帶了點兒咬牙切齒的勁兒:「不愧是當律師的,真是有夠伶牙俐齒。」
曲柔瞬間不敢再氣他了,想起他開門時說到一半的話和浮溪南讓她帶過來的東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想不想喝湯?我去給你煲個湯吧,我手藝還可以。」說完,抬腳就往廚房走。
沒走兩步,忽然感覺到不妥,畢竟,這是在他家,她這樣的行為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合適。
於是,轉過身,確認了句:「可以嗎?」
陳岩庭聽了,直接朝她瀟灑一揮手,大有「把這家全權交給你處置」的風範:「去吧,大小姐。」
他這稱呼,叫得曲柔臉一紅,噌的一聲就鑽進了廚房。
她準備食材的時候,聽到門鈴響了一次,探出頭一看,原來是有醫生過來給陳岩庭換藥。
醫生換藥的功夫,曲柔也把處理好的食材漸次下了鍋,然後,轉成小火慢燉,從廚房走了出來。
這會兒醫生剛走,陳岩庭還沒來得及坐起身,正靠在沙發上,眼眸輕閉,肩背後倚,隨意落在延長沙發上的那雙腿,又直又長。
感覺到她出來,他才瞬間調整了下慵懶的姿態,從沙發上筆挺挺地坐了起來。
曲柔走到他身邊,看著他的傷勢問:「你這個胳膊,是怎麼弄得?」
陳岩庭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沒說實話:「沒弄好摔了一下。」
她知道他在撒謊,卻沒有繼續追問,只悶悶「哦」了一聲,說:「那個,湯在燉著,一個小時就能好,出鍋前你記得放點鹽,不過不用放太多。」
陳岩庭一耳就聽出她這是要走的意思,於是,又開始駕輕就熟地使用套路,可憐兮兮地反問道:「你忍心讓我一個病號煲湯?」
「......」曲柔無語,「就揭開蓋子,放點鹽。」
都不用一隻手,兩根手指就能完成。
「你還有事?」陳岩庭開口問。
「嗯?」
「急著走?」
曲柔這才反應過來他最初那個問題的意思,說:「我沒什麼事,不過......我待在這兒也沒什麼事。」
「要不你給我講個故事吧。」陳岩庭忽然提議道,「我這一天天的,自己待著也太無聊了。」
「你想聽什麼故事?」
「什麼故事都行。」
「狗血故事要不要聽?雖然我做的領域不涉及民事案件,但我聽過好多狗血的故事。」
陳岩庭聽了,倏地一笑,問她:「你知道我姐是做什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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