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坐起,拿出手機叫了車。
等到他站到羅啟淵樓下時,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一件毛衣就出門了。他拿出手機,給羅啟淵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終於有人接起,背景很安靜,「徐一木?」
「你不是說要和我談談嗎?
「你什麼時候和我談?」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一會兒,「……你在哪?」
羅啟淵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徐一木正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身上帶著散不掉的酒氣。
羅啟淵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他身上,「先跟我進去吧。」
徐一木執拗地站在原地不肯走。
羅啟淵難得對酒鬼表現出了幾分耐心,停下腳步面對面看著他,「徐一木,你想怎麼樣?」
徐一木抬眼望著面前的人,他想怎麼樣?
他想要的,對某些人來說很簡單,對他來說,卻難於登天。連偷偷幻想都不敢,時刻告訴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不要妄想,只敢在每年極其有限的幾次見面里,悄悄多看他幾眼。
徐一木伸出手,拉住了羅啟淵的手臂,一雙桃花眼裡帶著光,傻傻地看著他,用自己不太清晰的腦子思考,自己到底要說什麼。
外面的冷風不斷,羅啟淵沒了外套,風呼呼地從身上刮過。
在他失去耐心前,徐一木終於開口:「我找鄭鶴揚。」
「就為這事?你怎麼不自己打電話給他?」
羅啟淵問了一句話,就見徐一木慢慢低下了頭,想著自己不該跟一個酒鬼一般見識,無奈地說:「他沒在我這,回酒店了。」
徐一木快速地抬頭,一雙眼睛亮燦燦的,重新盯著羅啟淵的臉,「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
徐一木嘴角微微一動,放開了羅啟淵的衣袖,甚至記得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還給他,「他不在的話,那我先走了。」
羅啟淵接過外套,便看到說著要走的人正往下倒。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你先、先去洗洗吧。」
坐在羅啟淵家的客廳里,徐一木一邊給自己的傷口塗藥水,一邊聽著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原本就不是能喝酒的人,剛才憋著一口不知道從哪來的怨氣、借酒意壯膽來找羅啟淵,現在知道鄭鶴揚已經不在他家,那股氣也泄得一乾二淨,頭暈目眩地差點撲倒在地上。
而且,羅啟淵扶著他進家門的時候,他還因為胃裡翻滾難耐直接吐在了他的身上。
真真是太丟人了!
「怎麼了,傷口很痛?」
「沒、沒事!」
聽到身後的聲音,徐一木應激反應一般站了起來。
羅啟淵洗完澡,穿著白色短袖、淺棕色中褲,發梢掛著幾滴水珠。
徐一木把手中的棉棒扔到垃圾桶里,拘謹地看著他,「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羅啟淵繞個彎,走到徐一木面前,坐了下來,抬頭看著徐一木,「這次沒有偷偷跑掉,也算有進步了。」
徐一木在他的目光中越發手足無措。
羅啟淵眼神落在他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他終於開口說:「那天我回來,發現你已經走了。」
徐一木坐下來,不去看他,「實驗室里有事,就先回去了。」
「身體沒事嗎?」
徐一木把手撐到沙發邊沿,「沒事……我明天還有課,要回去了。」
「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徐一木的心頭一顫,抬頭看著羅啟淵,「什麼?」
羅啟淵看著他,又問了一遍,「你想要什麼補償?」
徐一木感覺一股冷氣從心上蔓延開,籠罩了全身。他抿著嘴巴,睜大了眼睛,「我不要補償。那天晚上的事,我們都有責任。」
羅啟淵一直看著徐一木,表情沉靜。
徐一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只覺得當下的場面特別難捱,站起來說:「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羅啟淵跟著徐一木到門口。
徐一木穿鞋的時候,聽到他說:「不要告訴鶴揚。」
徐一木的動作停頓一秒,壓緊牙關忍住眼睛裡泛起的淚意。他快速穿好鞋,收拾好表情,站直面對羅啟淵,「無論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嗎?」
他湊近羅啟淵,吻上了他的嘴唇,又快速分開,看著他微微睜大的眼睛說:「這樣子,也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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