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對他說的話、想為他做的事,都還來不及做。
徐一木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繼續往前走,「鄭鶴揚,如果我走了,你能幫我和黃得之說一聲『對不起』嗎?」
「你閉嘴!要說你自己去說!」
「我……」
徐一木還沒來得及說完,樹林一側衝出一小隊人。
「警察,不許動!」
挾持著鄭鶴揚的綁匪失了分寸,刀子往上架在鄭鶴揚脖子上,「你、你們誰也別過來!」
鄭鶴揚嚇得聲音發抖,「有話好好說,只要你放了我,我就讓他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
帶頭的綁匪狠聲道:「你以為老子會信你嗎?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挾持著徐一木的綁匪最年輕,心態已經開始崩潰,邊哭邊吼,「老子跟你拼了!」
徐一木發現他手上拿著刀子,往鄭鶴揚的方向衝過去。
作者有話說:
前文有修改,覺得情節連不上的寶寶可以從頭開始看~
第16章
隨後發生的一切,在徐一木的回憶里總顯得有幾分不真切。
他記得夜空很藍,透過高聳的樹木縫隙,可以看見半個皎潔的月亮,還有零星的星星。
他記得鄭鶴揚驚恐的臉,嘈雜的人聲,還有自己手上濕濕的血液。
他記得有人握著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好像還有羅啟淵的聲音,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嗎?應該是聽錯了吧。
他只記得自己把羅啟淵送給自己的吊墜還給了他,救護車車頂的燈太亮了,他努力想對他笑一笑,卻很難扯動嘴角。
「其實,我早該把它還給你了,是我太自私,總是捨不得。」
「現在,我把它還給你了,鄭鶴揚也沒事,從今以後,可不可以當作,我從來都沒認識過你們?」
那晚對羅啟淵來說,是噩夢的開端。
他抱著渾身是血的徐一木,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
當徐一木拿出那塊他本以為自己給了鄭鶴揚的玉石吊墜時,當他聽到徐一木說那番話,他整個人都要瘋了。
一切都亂套了。
他最在乎的人,他本應該呵護著長大的人,因為他的錯誤,小心翼翼地活著,還為了那個所謂的「救命恩人」,命懸一線。
時隔很多年,戴韋還會記得那晚的羅啟淵。
那是他從來沒見過的羅啟淵,白襯衣上沾著血,手中握著一塊他從來沒見過的吊墜,安靜地坐在手術室外等候,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戴韋卻有一種他在哭的感覺。
羅家的私人飛機直飛去另一座城市接徐一木的母親,保鏢阻止了鄭鶴揚和鄭家人見面的要求。
戴韋隱隱覺得,要「變天」了。
在此後的很多年,當年紀輕輕的羅啟淵帶著羅氏創造一個又一個新的成就,外界稱呼他為羅氏有史以來最冷漠無情的當家人時,只有他知道,羅啟淵並不是冷漠無情,他只是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收了起來,因為他曾經用錯付的感情,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等徐一木手術結束後,羅啟淵一直沒有去見他。
只有一次,戴韋陪著羅啟淵去找醫生了解徐一木的情況,「路過」徐一木的病房時,聽到裡面的人輕聲說:「媽媽,我們離開這吧。鄭家對爸爸的恩情,我已經拿命還給他們了。」
徐一木母親啜泣著說「好」。
羅啟淵想要敲門的手放了下來,默默離開。
徐一木在醫院住了兩個月。
學校早已開學,他聯繫導師同學時,都說早有人替他請好了假。導師寬慰他畢業論文已經完成得差不多,等身體養好了也來得及。
期間徐母一直陪著他,徐一木細問下,她才告知自己已經從鄭家的公司離職,言談之中已經放下對鄭家人多年關照的負擔。
黃得之畢業保研,提前跟著導師做項目,反而比一般畢業生更加忙碌。但每周總會抽幾天來陪徐一木聊天,他不知從何處知道了綁架是鄭鶴揚策劃的,常常忍不住一邊罵鄭鶴揚壞一邊罵徐一木蠢。
徐一木完全不反駁。
「不過,鄭家人最近也夠倒霉的,聽說鄭鶴揚父母在到處跟人借錢,好像是公司什麼項目出了問題。」
徐一木喝了一口母親煮的補湯。
「我們高中同學私底下都在傳。本來都以為羅啟淵肯定替他們家兜底,但據說現在鄭鶴揚連羅啟淵人都見不到,電話都打到共同認識的朋友那裡去了。」
徐一木清醒過來後,一直拒絕接收和羅啟淵、鄭鶴揚有關的任何消息,他一直以為羅啟淵失而復得,跟鄭鶴揚感情會更好,「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
「假不了。你啊,也趁早死了這條心,像鄭鶴揚這樣從小寵到大的,羅啟淵照樣想拋就拋。」黃得之回完信息抬起頭,「再看看你,住院這麼久,他有來看過你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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