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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說這個了。」霍去病看著息禾肩膀上的傷口,聲音晦澀:「昨晚是我不好,讓你受了傷。」

息禾道:「公子,是婢子身份低微,怪不得公子。」

傷口的疼痛時刻折磨著她,眉眼不經意泄了些許情緒。

這些權貴,仗著投了一個好胎就為所欲為,跟個畜生沒兩樣。

息禾心裡暗罵。

霍去病看著息禾,聲音平靜地指出息禾話語潛在的情緒:「你怨恨曹襄?」

「奴婢不敢。」息禾驚訝霍去病的敏銳,卻立刻否認。

不管她心裡對曹襄是怎麼想的,也絕不能從她口中說出一個「恨」字。

她看了眾多劇,記憶最深的一句話就是「隔牆有耳」。

曹襄是皇親國戚,她一個奴隸敢說恨上了他,就是以下犯上。

而且將軍府的女主人正是曹襄的母親陽信公主,若被人知道她對曹襄有意見,告發到信陽公主那裡,陽信公主能立刻將她杖斃。

「你這丫頭,還有點腦子。」霍去病捏了捏她的臉。

他還以為這小丫頭只會害怕,沒有其他的情緒呢。

息禾立刻跪在地上,低垂著頭,沒做聲。

「陛下身邊的蘇寺人,除了陛下,還有誰敢打罵?」霍去病扶起息禾,有些自嘲的道,「你是我的人,曹襄不可能不知道,可他還是要你死,只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息禾抬頭看著霍去病的神色,她一開始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曹襄是陽信公主唯一的兒子,按理來說陛下跟他更加親近,可陛下卻忽略他,將我帶到宮中教養,因此他常與我不對付。」霍去病拍拍息禾的腦袋瓜子,「我說了這麼多,明白了幾分?」

息禾點點頭:「我是被公子連累的。」

「是。」霍去病揉揉息禾的臉,「不過我霍去病的人,輪不到他來教訓。」

息禾沒想到霍去病還是一個護短的人,心裡的陰霾淡了幾分。

這時,霍去病朝著她挑了挑眉:「想報仇嗎?」

第9章

自是想得。

只是她剛剛得知想要殺她的人是陽信公主的兒子,她真對曹襄幹了點什麼,陽信公主還不得將她活剮了。

當初呂雉可是將戚夫人做成了人彘並裝在了罈子里,古代的刑法花樣百出,她可一點都不想嘗。

就算要報仇,她也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息禾低頭,搖頭拒絕:「奴婢不敢想。」

霍去病用手輕輕敲息禾的腦袋:「是不敢想,而不是不想,對嗎?」

息禾聞言假笑道:「公子,我只是一個奴隸,生來低賤,自是不敢對貴人們生出不該有的情緒,」

霍去病勾唇一笑:「那好吧,今晚本想去給曹襄一個教訓,你既如此大度,我便不帶你去了。」

他繼續道:「你便留在營帳中好好養傷。」

息禾聞言又有些後悔,好奇霍去病到底想對曹襄做些什麼。

她心裡痒痒,霍去病卻不在說話了。

這時勾鉞大步走進來。

他逆著光,眼睛冰冷的掃了息禾一眼,隨後走到霍去病身邊道:「公子,陛下找您。」

霍去病應了一聲,隨後與息禾道:「你還有傷在身,先休息吧。」

說完,霍去病就先一步走出了營帳,勾鉞跟在霍去病的後面。

勾鉞走出前,又扭頭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猶如冰川霜雪般冰冷。

息禾假裝看不見,捂著肩膀,默默的坐在床上。

獵場上被混進了匈奴刺客,劉徹震怒,快速的處置了一批人,同時增加了獵場巡護的侍衛。

這只是一個插曲,春獵依舊進行下去,各家公子小姐們比試誰獵的獵物多,誰獵的獵物兇猛。

權貴們都去林子裡狩獵去了,息禾從營帳拿了一把弓弩壯膽,朝著林子裡走去。

在林子裡,白天比晚上要安全,息禾膽子小,她只準備去外圍挖一些龍爪花根莖。

龍爪花又叫曼珠沙華、彼岸花,俗稱石蒜,其根有毒,食之輕則嘔吐腹瀉,重則中樞神經麻痹,能毒死人。

石蒜花開在秋季,在春天就會長出條形葉片,息禾昨晚和霍去病出門時,就在上林苑外圍見過。

趁著現在大家都去林中狩獵,沒人關注她一個小小的奴隸,息禾便一個人到了林子外圍,去挖石蒜根莖。

這些日子讓她明白了這個時代的危險,如今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想弄點東西防身。

息禾找了樹杈輔助挖石蒜根莖,她挖了幾根,找了石頭將根莖錘爛,用手帕包起來,裝到荷包中。

如今她幹活熟練,就算一隻肩膀受傷,依舊不到半個時辰就將事情辦妥,隨後便返回到營帳中。

到了申時,息禾聽到營帳外一陣喧鬧,她走出營帳,發現外面亂做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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