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許春英出來幾次,何金燕也去接了兩個孩子。
但就是沒人開火做飯。
兩個人進進出出,摔摔打打。
全趕著宋蕊在爐子前忙活時出入,明擺著把意見寫臉上了。
還只給她看。
但宋蕊就當看不見。
牛肉出鍋前,她又撒了把香菜,香味幾乎飄出了院子。
凌家父子就是這個時候進的家門。
凌建國和凌峰看見院裡多了個柴火垛,沒等問是怎麼回事,在屋裡蛐蛐了一下午的許春英和何金燕就出來了。
「老頭子你們可回來啦!再不回來這家裡都反了天了!」
許春英指著炭爐前的宋蕊剛想說什麼,屋門被推開,凌野出來了。
「爸,進屋吧,我有話跟你說。」
凌野說完,率先進了主屋,凌建國跟了上去,許春英也只能跺著腳進了屋。
關上門,說話聲也被隔絕。
宋蕊不管那麼多,也沒有偷聽的心思,凌野應承了,她就信他能擺平。
與其聽許春英是怎麼說她的,不如趕緊給女兒晾一碗牛肉湯。
反正不管怎麼想,許春英和何金燕對她也是沒好話。
她這頭怡然自得的準備開飯。
主屋裡的氣氛,卻有些沉重。
「什麼叫單獨開火?老三,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想分家嗎?」
凌野上頭有凌秀一個大姐和凌峰一個大哥,在家中行三。
他靠在椅背上,長腿舒展,混不吝似的道:「單獨開火就是單獨開火,扯分家幹什麼?你要分,那我也沒意見。」
「你個王八羔子!」
凌建國脫下鞋就要扔過去,被許春英一把攔住,「好好說,老頭子好好說。」
她倒不是因為心疼。
只是凌野的性子,她這個當媽的知道。
順著毛捋還好些。
一旦跟他來硬的,他比誰都驢。
萬一真不給家裡錢了怎麼辦?
凌建國也就是做做樣子,順勢扔下鞋,罵道:「你老子我還活著呢!分家?你做夢!一家人都一個鍋里吃飯,怎麼就你家特例,非要開小灶?你說,是不是你那個攪家精媳婦又作妖了!?」
這句話可說到何金燕的心裡去了。
她可憋了一肚子話準備說呢,如今可算是逮到機會了!
「爸,這可不是我這個當大嫂的樂意嚼舌根子,那宋蕊她……」
凌野把手裡的皮包重重扔到了桌子上。
拉鏈頭打到桌面,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何金燕的話被打斷,不由得看向凌野。
凌野眉目陰沉,沒好氣的道:「不樂意嚼舌根子就閉嘴。」
何金燕被懟了句,難堪又氣憤的扯著凌峰,「你死人啊?你說句話啊!」
凌峰也覺得被下了面子。
他畢竟是家裡的長子,是凌野的大哥,自己媳婦也是凌野的嫂子,凌野這麼說話,可真是一點沒把他放眼裡。
凌峰不樂意的直了直腰板,拿腔作勢的開口:「老三!怎麼說話呢?你……」
「你也給我閉嘴。」
凌峰被噎的來了火,站起了身。
凌野也跟著起了身,低頭看著他。
凌峰其實不矮,也得有個一米七五左右。
在他們這輩人里,己經算是大個的後生了。
可架不住凌野長得太高,一米八五的身高,比凌峰足足高了十厘米。
兩人站在一起,立馬就顯得凌峰氣勢不足。
許春英急忙上前把倆人拉開。
凌建國怕凌野真給他大哥一拳,也叫道:「都給我坐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凌野,他可是你哥!你還想打你哥一頓不成?」
凌野道:「也不是不行,今天我回來時候,嫂子不就正要動手打我媳婦嗎?」
「這、有這事?」
凌建國和凌峰的目光投向何金燕,何金燕心虛的辯解道:「那宋蕊趁媽不在家,又是偷白面又是偷雞蛋的,炒個西紅柿雞蛋都放那麼多油,我、我不也是一時著急生氣嗎?畢竟我們小軍在學校都吃不了那麼好。」
小軍可是他們凌家的獨苗,何金燕早就習慣家裡有什麼,都可著小軍來了。
凌野聽了,卻氣的又站起了身,直接道:「你家小軍什麼體格?我家楠楠什麼體格?大哥一個月給家裡多錢?我一個月給家裡多錢?我問你什麼叫偷?什麼叫偷!」
凌野也是沒想到,自己家的媳婦閨女,只是煮個麵條,就要被說是偷。
他一個月交家裡的錢,足夠他們一大家子頓頓白面麵條吃一整月都有剩餘。
想到女兒瘦的那小可憐樣兒,他心裡悶痛,之前還以為,是宋蕊只顧著自己弟弟,不顧著自家孩子。
原來這其中,還有他自家人的手筆。
砰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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