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蕊一想到凌野也在其中跳霹靂舞,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凌野回頭斜了她一眼,「我不比劃,我就負責收錢遞貨。」
「我就是想,如果廠子辦起來,出貨量大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找本地的大買家,大批量賣貨,到時候還能掙得更多一些。」
宋蕊覺得可行。
不管能不能談到大買家,也是技多不壓身。
萬一什麼時候有用呢。
「這個主意好,不愧是一家之主,不愧是楠楠爸爸。」
宋蕊笑著開啟誇誇模式,語氣像夸楠楠似的,帶著哄小孩的腔調。
凌野不樂意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了。
其實他還有個原因沒說。
看著宋蕊進步,他總有一種迫切感。
好像不抓緊再努力一點,就要被甩下了似的。
他可不樂意做落後的那個。
他必須得是家裡最粗壯的那根頂樑柱。
老爺們掙得沒有家裡女人多,那還算啥老爺們。
收拾好雜物,一家三口打車回了家。
難得清閒,三口人湊在一起看著電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轉眼天就黑了。
一夜無話,再睜眼,天己大亮。
正月初二,正是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的日子。
宋蕊壓根沒打算回去,依舊賴在被窩裡。
東北的冬日裡,平房的早晨總是冷的冰人。
炕里的熱乎氣散了,被窩裡也就僅存那一點。
宋蕊把邊邊角角壓緊,摟著那點熱乎氣不願意起身。
凌野火氣旺,沒覺得有多冷。
但看宋蕊把自己裹得像個鵪鶉,還是爬起身,主動燒炕去了。
等天暖和,也就能搬家了。
這種睡醒先燒炕的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
早飯吃完,凌秀帶著崔念念拎著點水果回來了。
崔明知和往年一樣,依舊沒有露面。
分了家,何金燕也改了心思,無所謂她回不回來。
反正要搭錢也好,要拿東西也罷,都是老兩口的事。
以老兩口現在兜里的情形,不跟凌秀要點就不錯了,不可能再搭她。
何金燕這麼想著,在東屋裡坐的穩穩噹噹。
但沒一會,就看見凌建國出門了,回來的時候,手上拎了一隻殺好的小母雞。
何金燕撲棱一下就站了起來,氣的直磨牙。
凌秀聽許春英說分了家了,驚訝之餘,也有些失落。
以前她回來打秋風,是知道兩個兄弟掙的都挺多,家裡有這樣的條件。
不至於是扒著老父親老母親喝血。
可這突然分家了……
凌秀想看看有沒有轉圜的餘地,這次沒讓崔念念喊人,自己去了西屋找宋蕊。
凌野看她和宋蕊有話要說,抱著楠楠出去玩,把屋子讓給了她們。
凌秀當著凌野的面,確實不敢多說什麼,她也有些怕自己這個弟弟。
他抱著孩子一走,凌秀拉住了宋蕊的胳膊,「怎麼就突然分家了呢?弟妹,你沒勸勸?」
宋蕊莫名其妙:「勸什麼?我覺得分家挺好的。」
「可是父母在,不分家,這是傳下來的祖訓,咱們當兒女的……」
宋蕊打斷她,「行了大姐,再過幾年就是新世紀了,祖訓什麼的你還是放一放吧,二姐倒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媳婦,難道日子就好過了?」
凌秀被她說的一愣,想起自己的日子,苦澀爬上了眼角眉梢。
「這就是我的命,我只管做我的,命是什麼樣,我說了不算。」
什麼是命?
她一輩子任勞任怨,卻被人欺騙被人壓榨吸血就是她的命?
沒人比她清楚,她的命是什麼。
但如果這是命,她憑什麼要認?
宋蕊只覺得和她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就希望等二姐老了那天,回看自己一生的委屈,能夠不怨恨不後悔,平靜的說一聲,這都是你的命。」
凌秀表情怔愣,沒再吭聲。
凌秀和許春英、何金燕最大的區別,就是她脾氣夠好。
宋蕊說話不算好聽,她聽了也沒什麼脾氣。
像個麵團似的,全部包進去自我消化。
宋蕊仿佛都能看見她在家的模樣。
任那個崔明知隨便說著什麼,她就是這麼低著頭,像什麼都聽不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碰見那種樂意欺負人的,只會變本加厲的貶損她,責罵她。
宋蕊不愛和她費口舌。
看凌秀不再勸她,她也轉頭話頭,和她聊些別的。
忽然,宋蕊想起了凌野身上的那道疤。
「姐,你知道凌野肋骨上的那道疤是怎麼來的嗎?」
凌秀點頭,「知道,就是……我跟你說你可別生氣,那畢竟都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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