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凌建國的工資就始終壓著沒開。
分家後,他難以為繼,去和廠子要工資。
廠子給了他兩條路。
要不想辦法再挺兩年,等過兩年他退休時,一起把工資開了。
要不然,就提前退休,拿了錢回家。
如果是以前,凌建國肯定要挺兩年的。
提前退休,可影響著以後的退休金。
但不爭饅頭爭口氣。
他為了不向兩個兒子低頭,咬牙辦了退。
好在廠子把工資都給開了。
到手也能有個五千塊,省吃儉用,也夠養老了。
但這只是在他老兩口的眼裡。
畢竟十年的五千塊錢,就己經不夠一年開銷了。
再過十年,更是不值一提。
把錢握在手裡,比花了還冤呢。
老兩口不知道,也不可能聽進去任何人的話。
攥著錢貓在家裡,也不怎麼出屋了。
三字街其他人,還沒有凌建國那五千塊呢。
一家老小難以為繼,只能整日蹲著用工市場。
正好看見宋蕊去找人。
結果就是宋蕊剛回家沒一會兒。
三字街不少人都堵到了門口,想進廠幹活。
此刻也忘了這廠子,是他們口中的監獄苗子開的,也不怕跟他走的近被抓了。
宋蕊公事公辦,只要年齡合適,手腳麻利,性子也老實的。
其他的人想攀關係,想道德綁架。
宋蕊直接把凌野的呼機號給出去。
有能耐跟凌野使去,別就想著欺負她麵皮薄好說話。
那些人沒了聲響,走時候還得說一句有什麼了不起的。
宋蕊懶得搭理他們,繼續選人。
她還在人堆里看見了個想像不到的人。
田寶柱臉上沾著沒洗掉的黑灰,手上還抱著孩子。
吳玉蘭一走就沒再回來。
有人看見她坐上了去南方的火車。
說她這是不樂意過苦日子,說她是勾搭人不成,沒臉在本地待了。
怎麼說話都是不好聽的。
宋花順著宋蕊的目光也看到了田寶柱,小聲道:「隔壁那個吳老頭往日裡最愛嚼人舌根,這次被人嚼了個夠,一氣之下就病倒了,吳老太太獨自帶著孩子,還得伺候個老頭子,閒時還得撿撿廢品賣錢,日子不好過。」
「吳老太太想把孩子給田家人送去,畢竟那孩子也姓田,結果田家人就是不要,說不知道是誰的種。」
「其實誰不知道,就是不想養而己,畢竟田家現在也捉襟見肘,他們人口多,住都住不開,更別提這么小的孩子還得有人伺候。」
「後來田寶柱自己拎著包搬這來了,就住原來吳玉蘭那屋。」
「他白天出去打零工,回來帶孩子幫忙伺候吳老頭,這老吳太太才算喘了口氣。」
宋蕊驚訝的側目,「你咋啥都知道?」
宋花嘿嘿笑著,「我可是住在小賣部的女人,什麼消息能逃過我的耳朵啊!」
「那你快來,用你耳聰目明的小腦袋幫我挑挑人。」
她把宋花拉過來,又去叫了劉翠枝,自己去接楠楠放學了。
明天是周六,半天時間學武術。
後天是周日,半天時間學小提琴。
小楠楠的行程也滿著呢。
接了楠楠回來時,門口的人少了些。
宋蕊還看見下班回來的凌峰,正拉著熟識的問這是發生了啥。
聽說是凌野兩口子開了自己的廠子,凌峰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難看極了。
宋蕊還記得分家那天他說的話。
什麼凌野出個什麼事,媳婦孩子可不歸他們管。
她就是小心眼,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宋蕊帶著孩子從他旁邊擦肩而過,全當沒看見這人。
院子裡,何金燕一邊做飯一邊抻著脖子看著這邊。
見凌峰迴來了,趕緊迎了過去, 像發現了什麼大新聞似的,說道:「當家的,你知道嗎?你那個弟弟居然……」
「我不瞎,我看見了。」
凌峰瞪了她一眼,語氣惡劣。
何金燕不樂意的推了他一把,「又哪氣不順?我又沒招你沒惹你,你跟我來什麼勁,有能耐你也開個廠子,讓我享享福。」
哪壺不開提哪壺。
凌峰踹翻了門口的小凳子,徑直進了屋。
何金燕也追了進去。
他發火,她還想發火呢。
同樣的兄弟倆,怎的就差了那麼多。
「擱我看,你也做生意去算了,他凌野都能幹出個廠子,你有啥不能的?憑啥錢都讓他掙去了?」
這話,倒是說凌峰心裡去了。
廠子眼看著不行了,今天又裁了一批人。
再裁下去,他也早晚的事。
與其等著下崗,還不如也做生意去。
凌野都行。
他還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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