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千多塊,還不如給我呢。」
他掏出皮包,當場點了兩千塊,就去搶凌峰手裡的拉環。
「給我給我,窮鬼還想占便宜。」
旁觀是一回事。
到手了要被搶走,就是另一回事了。
凌峰把拉環握的死死的,心裡砰砰的打起了鼓,臉都漲紅了。
「搶什麼!搶什麼!這是人家給我的!」
眼看著別人也躍躍欲試的往外拿錢,他更像看見到嘴的鴨子要飛了似的。
空出一隻手,他從兜里掏出錢,除了幾張零錢,剩下的一股腦塞進了那年輕人手裡。
「給,錢給你了啊,明天這個時候我在這等你哈!」
說完,凌峰擠過人群,拔腿就跑。
沒看有幾個人都忍不住要動手搶了嗎?
該是他發財,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跑出去回過頭,就見那年輕人還在跟他揮手,「大哥!明天見啊!你可別辜負我的信任!明天我肯定分你兩萬!」
凌峰嘴上答應,心裡暗罵了聲做夢去吧。
這小西眼書呆子,純是讀書讀傻了。
他能得一輛桑塔納,他要什麼兩萬?
直接開了車回家不好嗎?
回家顯擺夠了再一賣,面子裡子都有了。
凌峰死死抓著手裡的拉環,連易拉罐都不敢松上半分。
好像手裡抓著的是一張薄薄的金紙,風一吹就沒了似的。
隨著大太陽從鋼筋水泥後探出頭來,深城更熱了。
凌峰穿得多,額頭上的汗,水流似的往下淌,熱的他頭暈腦脹。
跑到沒人的地方,他舉起易拉罐,把裡頭的泛著熱氣的可樂喝了個乾淨。
又仔細的看著易拉罐上的兌獎地址。
他手裡的錢不夠打車,在地圖買了份報紙後,他決定走著過去。
一直走到下午兩點多,身上的汗也出了一層又一層後,他終於站到了可樂公司的外頭。
進門,寫字間裡開著足足的冷氣。
凌峰身上還挾著冒煙的暑熱,一進屋,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同、同志,我是來兌獎的。」
前台的小姑娘一聽這話,表情就己經變了,手指更是下意識的摸到了電話上。
凌峰熱的頭暈眼花,沒看清前台的表情,還興奮的舉著手裡的拉環。
「特等獎!特等獎呢,一台桑塔納!」
前台沒說話,表情嚴肅的拿起話筒。
「餵?公安局嗎?可樂公司的,又有人被詐騙了。」
凌峰沒聽明白,不由得走近了幾步。
被汗液浸的油亮亮的拉環被他小心的放在檯面上。
「你看看啊,我中獎了,在哪領獎啊?」
前台姑娘面露同情,對話筒道:「對,被詐騙的先生就在我面前呢。」
凌峰這次聽清了。
詐騙?
什麼詐騙?
他左右看了看,這屋裡除了他,也沒有別人啊。
他、被騙了?
「你什麼意思?誰是被詐騙的先生?你跟我說清楚!」
前台姑娘為難的道:「先生,我們公司從來就沒有過這個活動,你這個拉環和這個易拉罐,都是假的,您被騙了。」
轟……
好像有人拎著大錘照著他頭頂錘下。
凌峰兩耳轟隆作響,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頭重腳輕。
砰的一聲,他腳下一軟摔倒在地,眼前黑了一片。
凌峰是在醫院被警察做的筆錄。
他還沒回過神似的,呆愣愣的靠著牆,手裡總覺得少了東西。
手指蜷縮幾下,他再次問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被騙了嗎?怎麼會呢,那個戴眼鏡的小年輕一看就是個書呆子,還有那個禿頂的中年男人,他是眼看著他中的獎,那男人才精明呢,他也被騙了?」
「不對啊,他要出一萬,還有一個梳著背頭的要出一萬五呢,那個年輕人怎麼誰都不騙,就騙我啊。」
「警察同志,你們說,會不會是可樂公司不想認這個帳啊?他們、他們反悔了,不想給我小汽車,才這麼說的。」
警察收起筆錄本,筆帽咔噠一聲被扣上,算是給這件事提前畫了句號。
「凌先生,你確實是被詐騙了,而且這個月被這樣詐騙的也不止你一個,那是一夥慣犯。」
「你口中的戴眼鏡的年輕人、禿頂中年人和梳背頭的中年人,他們都是一夥的,甚至旁邊那些圍觀的,恐怕絕大多數都是他們的同夥,整個過程都是他們演的戲而己,目的只是為了騙取你的錢財。」
凌峰聽的腦袋更暈了,只機械性的重複著,「不可能,怎麼會呢?肯定是搞錯了……搞錯了。」
「他們、他們怎麼會盯上我呢?我又不認識他們,他們不可能知道我有錢的啊?就因為我倒霉?」
那警察道:「不是倒霉,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就己經盯上你了,你說你是從火車上下來的,那你在車上或者下車時,有沒有捂著自己裝錢的口袋,或者特意躲過人群?」
「最主要的是,如果你沒想著天上掉餡餅的事,這圈套你也不會中,他們是利用了你們發財心切的心理。」
凌峰的臉是徹底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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