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夠了,他關掉水頭,感覺自己已把酒吧里那個心猿意馬的男人滌盪乾淨,他又恢復成一個好丈夫的樣子。
彭靖鋒摸黑走進房間,清涼的空調風迎面吹來,酒精消散,精神陡然一振,他預感今晚可能會失眠。
儲曉冰在黑暗中迷迷糊糊開口,「靖鋒?」
「嗯,吵醒你了?」
「幾點了?」
「十二點多了。」
彭靖鋒爬上床,借空調燈的微弱光線看到儲曉冰起身想去開燈,他抓住她的手,「別開。」
他把儲曉冰摟進懷裡,手在她身上索取,儲曉冰察覺到他的興奮,有點不明所以。
「你喝酒了?」
「跟員工談心,喝了點。」
儲曉冰驚訝,「一直喝到現在?」
「唔……」
「哪個員工啊?」
「不止一個。」
「是不是因為裁員的事……」
「噓——別說話。」
他在黑暗中與她親熱,無聲而熱烈。
儲曉冰漸漸清醒過來,她察覺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和往日不同,略帶蠻橫的,想要把她剖開看看裡面是什麼似的。這讓她產生了牴觸心,她掙扎著想把自己重新團起來。
彭靖鋒暫停,「怎麼了?」
儲曉冰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無法拿一種抽象的感覺去質問對方。
「太晚了。」她低聲嘀咕了一句,但也清楚這並不能消弭男人的欲望。
「我儘量快點。」他在她耳邊柔聲說。
儲曉冰的身體鬆軟下來。
彭靖鋒這回放棄嘗新,恢復了兩人之間的默契,他輕咬儲曉冰的耳垂,嘴唇在她最敏感的部位輕輕摩擦,儲曉冰感到一陣戰慄,身體裡很快被攪起一股熱流,她放棄追索,順從並跟隨,兩股熱流很快匯到一起,爆發,又熄滅……
彭靖鋒沉浸在又一個春光旖旎的夢裡,不過這回是和妻子儲曉冰。
夢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喜歡跟人惡作劇,把藏在潛意識裡的荒誕念頭翻攪出來,讓它們化作藤曼纏住產生這念頭的主人,欣賞他們因此而慌張、竊喜、鬼祟又欲罷不能。
在和鄔藍纏綿的那個夢裡,彭靖鋒一面被不管不顧的欲望裹挾著勇往直前,一面又因愧疚和警惕惶惶難安,沒多久就醒了。
而和儲曉冰的夢就踏實多了,他在夢裡盡情釋放激情,又安然睡去,早上如果沒有儲曉冰叫他,他一定會睡過頭。
醒來後,彭靖鋒照例在床上躺了幾分鐘才起來,睡眠像一道屏障,隔開了昨晚發生的很多事,他覺得自己被格式化過了,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儲曉冰在廚房熱牛奶,彭靖鋒走進去喝水,順口問:「彭浩去學校了?」
「嗯,早走了。這都快八點了。」儲曉冰盯著他,「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彭靖鋒摸摸臉,「還看得出來?」他洗漱時心裡想著別的,只粗粗朝鏡子掃了眼。
「有點腫——你沒跟誰動手吧?」
儲曉冰知道裁員很容易引發糾紛乃至毆鬥,昨天她擔心的就是這個。
「沒,在公司走路不小心,磕到門了。」
儲曉冰面露詫異,「怎麼這麼傻?你走路在想什麼?」
「想你。」
明知是瞎話,儲曉冰還是覺得有點甜,同時又有微微的疑惑,彭靖鋒平時很少這樣油腔滑調。
彭靖鋒放下水杯,靠近去摸了摸她的下巴,「我沒事,別瞎操心——可以吃早點了嗎?」
**
天氣越來越熱,儲曉冰中午的散步改成了去奶茶店喝一杯。
散步、喝茶時,她都是獨自一人,這些時刻她容許自己放飛思緒,想什麼都行,作為對循規蹈矩生活的一種補償。一切又都是可控的,當她返回公司或家庭,所有不可理喻的念頭會被重新藏回暗處。
「儲老師!」蘇軼從後面追上她,「又去奶茶店?」
儲曉冰點頭,「你怎麼也這個點跑出來?」
「想請你喝咖啡。我說過要回請你的。」
儲曉冰揶揄他,「你不是說這裡的咖啡很難喝?」
「那就喝別的——何必戳破我呢?我不就想找個機會跟你說說話麼!」
儲曉冰笑,兩人並肩走,尋找著能遮蔽烈日的陰影,樹蔭稀疏,不過聊勝於無。
儲曉冰把自己和楚卓的往事告訴蘇軼後,他信守承諾,不僅在外人面前管住了嘴巴,就是在儲曉冰面前也絕口不提。這倒令儲曉冰對他刮目相看,原來她總覺得蘇軼是個驕傲自負的小年輕,沒想到還挺有城府。
蘇軼說:「你其實不是喜歡喝東西,就是單純喜歡散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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