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停了,你還會走嗎?」
「會。」
談舟又不說話了。
長短不一的呼吸聲在舒嶼頭頂盤旋。
再開口時,他很是無奈:「我第一次希望雨能一直下。」
「雨總會停。」
「所以你遲早會離開。」
「是的。」
談舟像是報復她一般,用力將她攬緊,方才那些小心翼翼的縫隙全然消失不見。
「舒嶼,你太不講道理了。」
「因為我是舒嶼。」
談舟失笑:「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嗯,所以你現在不能抱我了。」
「為什麼?」
「因為我是舒嶼,我說了算。」
談舟兩手一松。
聽她的話已經變成一種本能了。
舒嶼從他懷裡鑽出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吸足氧氣之後,她轉頭看向一直盯著她的談舟。
「不早了,快去睡覺吧。」
「……你能陪我睡嗎?」
「不能。」
「那我不睡了。」
「?」
「下雨,我睡不著。」
「那正好,我也不想睡,我們找點事干吧。」
舒嶼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上,打開手機開始搜索「下雨天情侶在家可以做的100件事」。
談舟瞥到關鍵詞:「這裡有情侶嗎?」
「沒有,這樣搜方便。」
一句不讓。
談舟眯了眯眼睛,又悄悄朝舒嶼靠了靠。
「哎,我們看鬼片吧!」舒嶼一拍大腿,很興奮地坐直了,但又在想起什麼後撅起嘴,「哦對了,你是不是怕鬼來著?」
談舟剛想說「沒事」,就見舒嶼的眼睛下一秒又亮起來。
「害怕就更應該看了!比看鬼片更有意思的是和一個怕鬼的人一起看鬼片。」
她當機立斷,動作迅速地從沙發上爬起來,一隻腳還沒踩上拖鞋,就急忙拽著談舟起身。
「走嘛走嘛。」
談舟任由她像拔蘿蔔一樣拉扯自己的胳膊,偏不動彈,舒嶼比他還是差了些力氣,幾次嘗試失敗之後,談舟忽然松力,站了起來,在舒嶼因著慣性後仰時將她一把抱住。
然後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所以看鬼片是為了捉弄我?」
「我可沒這麼說。」
舒嶼揉著頭,不服氣地轉身往影音房走。
房間裡就有一個零食櫃,是舒嶼搬來後添的,陸陸續續攢了不少零食,她打開投影,關上門,把光亮全部阻擋在門外。
一手抱著未開封的薯片,一手翻著片單,舒嶼看起來開心極了,和離開意閣時判若兩人。
談舟的眼神沒有一分一秒離開過她。
他抬手幫舒嶼整理著遮擋視線的碎發,一遍又一遍確認。
這是真的舒嶼。
鮮活的、靈動的、貼近他的舒嶼。
「就這個吧!」舒嶼點擊播放,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是很恐怖,頂多算懸疑。」
談舟「嗯」了聲,看著舒嶼把兩腿縮回沙發上,一蹭一蹭地往後挪。
他悄無聲息地靠過去,在舒嶼往後倒時,恰時抬起胳膊,讓她窩在自己懷裡。
舒嶼抬眼看了看若無其事的談舟,沒說話,「刺啦」一聲撕開薯片包裝。
開屏暴擊,舒嶼在血肉模糊的場景下咬下第一口香甜的薯片。
談舟的注意力在主角的慘叫聲中逐漸飄遠。
他忍不住去聽雨聲是不是變小了,雨是不是要停了,忍不住去想這部電影看完舒嶼是不是就要睡覺了,怎麼能讓她不睡覺,要提議再看一部嗎?可她似乎只是想看自己害怕的樣子。
害怕應該是什麼樣子?要怎麼演呢?
他想得太入神,連舒嶼回過頭來看他都沒有發現。
顯然他此刻微蹙的眉頭和緊抿的薄唇在舒嶼眼中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電影已經播了二十分鐘了,她沒有聽到談舟一絲一毫的動靜,扭頭看見他這副表情時,心中不免詫異。
這電影有這麼恐怖嗎?
他怎麼這麼緊張?
舒嶼放下薯片,抽了張紙巾擦著手指,眼神打量著目不轉睛的談舟。
一周沒見,他的頭髮好像長長了一些,虛虛搭著眼角。長長的睫毛偶爾扇動,下顎緊繃,唇角向下撇著一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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