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嶼在他懷裡哭得越來越大聲。

「你怎麼這麼會騙人啊，嗚嗚嗚嗚你太討厭了……」

談舟捧著她的頭，手指埋在了髮絲間。

「對不起。」

「嗚嗚嗚嗚我都沒有穿好看的衣服，我也沒有化妝，我也沒有做頭髮，我隨便穿了個T恤就出來了哇，這可是求婚啊嗚嗚嗚嗚你怎麼能瞞著我嗚嗚嗚嗚嗚……」

「沒關係，」談舟順了順她的後背，聽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有些心疼地鬆開了些，「你不需要覺得今天很特別，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對我而言都是特別的。」

舒嶼漸漸說不出話了，哭累了之後，大聲哭泣也變成抽抽嗒嗒的小聲啜泣。

談舟就這樣一直抱著她，等著她。

直到日落。

古銀杏樹的燦爛金黃被夜色籠罩，兩人也在同廟裡的和尚道過謝後，下山離開。

「你是不是覺得在姻緣廟前求婚特別吉利所以才帶我來的呀。」

「有這個原因，不過你不信這些，就不用想那麼多。」

「唔……」舒嶼低下頭，小聲道，「偶爾也可以信一信啦。」

談舟沒有聽清，所以也跟著彎了脖子，問著：「什麼？」

「沒什麼。」舒嶼擺擺手，岔開話頭，「不過婚戒，真的是這個哦？」

「不是，想用它求婚，是因為覺得它最有意義。婚戒我想和你一起選，上次準備得太匆忙，這一次，想選你最喜歡的。」

舒嶼蹦蹦跳跳，舉著右手對準月亮，將戒指看了又看，談舟一直拽著她，替她小心著腳下的路。

他們一路聊天，連入眠的鳥兒都吵醒了，時不時陪上嘰嘰喳喳的幾聲。

「哎，那你那會兒說想正式介紹阿姨和我媽媽認識，指的就是……」

「雙方家長見面。」

「哇，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求婚的！」

「具體要說的話……大概是從離婚開始。」

「？」

舒嶼一扯他，兩人步子都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