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別擔心。」她看著雲岫因為著急而有些濕漉漉的眼睛,招了招手,如願握到了手,親吻之後,被打散的旖旎氛圍才又重新回來。
雲岫耳根有些紅,此刻的沉默像是積攢的曖昧在發酵,他默默攥緊了手指。
「對不起。」裴襄道,她感覺自己的手一下子被抓緊了,「但我很高興你去了T大,恭喜你。」
「我其實早就知道,」雲岫聲音悶悶的,語氣裡帶了點自嘲,「是我一直自欺欺人。」他想到了那些早有徵兆的跡象,苦笑,他不知道裴襄會離開嗎,她早就在一開始就說的,到高考為止,是他刻意忽略,掩耳盜鈴。
「我想過要來S大,」他控制著不讓自己去回想那幾天,「但我覺得你會生氣。」
他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了裴襄的肩頭。
其實不是的。
也許更大的可能是,裴襄會裝作不認識他。
這比生氣更可怕,因此他寧可承受想像中的別離,也不願意面對面地被拋棄。
裴襄仿佛是拍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頸後,「幾點了?」
「七點半。」
冬天的七點半已經黑透了,裴襄看了一眼窗外,寒風將樟樹的葉子吹得飄搖,不少稀稀拉拉地飄在了半空中,今天應當是回不去了,是不是應當和夏珺說一聲情況。
雲岫看出了她心裡的想法,「她打過你電話,我接的。」他有些惴惴,害怕她說自己沒有邊界感,好在她只是哦了一聲,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他鬆了口氣,「你一天沒吃飯了,我去買點粥吧。」他站起來,可是又躊躇了幾下,在門口頻頻轉身,仿佛在害怕什麼。
他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只是很快就轉身離開。
第22章 親了就要負責的
裴襄過了幾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服日子。
有的時候雲岫簡直是有點細緻過頭了,他不允許裴襄自己吃飯,非要親自一口一口地喂,仿佛她的胳膊不是拉傷,而是斷了,如果拒絕,他雖然不會做什麼,但整個人的情緒會陡然下跌,好像整個人都丟了魂似的。
裴襄沒有忍心,還是默認了這種照料,直到過了兩天醫生宣布能夠出院。
雲岫先是高興了一下,可很快他又坐立不安起來。裴襄看著他,終於還是問了一句,「我已經沒事了。你呢,什麼時候回去?」
雲岫沉默著收拾東西,直到他來來回回將一瓶藥的蓋子摳開又蓋上,手背被覆住,他才不得不抬了臉,他沒有看裴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窗外,像是在較勁,又像是在僵持,「我不想回去。」
可沒想到裴襄卻很輕快道,「那就留下。」
雲岫難以置信地轉過視線,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不趕我走?」
「為什麼要趕你?」裴襄反問,她拎起藥袋子,又很快被雲岫從手中接過,站起身往外走,「你想進校都可以。期末我還有幾節課,沒課的時候我也會找你。你學校那邊呢?期末周已經沒課了嗎?」
雲岫怔怔地,「只有幾場考試了,」他答完,才猛地反應過來,攥住了裴襄的手,緊緊的,像是害怕只是一場夢,「你說,你會找我,這是說……我們……這是不是,約會?」他結結巴巴,最後兩個字仿佛一陣輕煙,飄忽的聽不見。
裴襄在心裡嘆了一下,故作輕鬆地逗他,「不然呢?我是流氓嗎,親了你不負責?」
他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抿抿嘴,又忍不住笑開來,他的眼睛變得很亮,手指磨磨蹭蹭地開始動,悄悄摸摸地插進裴襄的指縫,又扣緊。
裴襄裝作沒看見,就這麼十指緊扣著,晃晃悠悠地走出醫院。
期末周很忙。
她忽然又重視起了學習,不再像是遊蕩在眾人之外的樣子,泡在圖書館裡背新聞史背得天昏地暗,夏珺把這些變化都看在眼裡。
裴襄和張斌的事情鬧得不小,大概是張斌的名聲實在在外,多數討論都在向他開炮,當然也有部分言論在聲討裴襄的釣魚執法,認為她說不定是有什麼利益沒有談攏,才轉口就說是男生的問題。
夏珺不知道裴襄有沒有看到這些,反正她自己是氣夠嗆,直接上去硬剛,不少同學也跟著怒罵那些惡臭言論,建議學校嚴查這些言論皮下是不是也是這種人。
好在他們頂不住刪了不少,評論區顯得乾淨很多,夏珺有點高興,哼著歌退出去的時候卻看到了幾條私信通知。
是幾個女生,她們想要找裴襄,但裴襄實在是太過低調,所以她們找到了夏珺,希望夏珺作為舍友能夠讓她們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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