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雲岫從高中時候起就很沒有安全感,遑論一次分離之後,她像是刻意忽視了他極力隱藏的不安,只一味地去粉飾太平。看手機只是一件小事,雲岫卻情緒崩潰至此,大概她做得真的不夠,讓他患得患失到這種地步。
她只能盡力從日常中彌補,實時報備,她不會去縮小自己的圈子,但是會把雲岫介紹給朋友,有時候就連夏珺也有些無語,覺得兩人有時候就像是連體嬰兒,不是**上,而是精神上的。
她本以為她能夠用漫長的時間去治癒那份千瘡百孔的不安,誰料到一日下班後卻突遭了意外。
當天部門有一個緊急的活兒,雖然她緊趕慢趕,還是到了九點多才下班,彼時園區外已經黑漆漆的了,單車也被騎光了,十分鐘的車程,不到兩公里步行,她想了下還是決定走回去。路上其實並不算空,快到夏天了,街邊擺攤的、逛夜市的人也不少,她給雲岫發了個消息,就收了手機,慢悠悠往回走。
結果就出現了意外,在一個有茂密樹叢的拐角處,她被人從背後敲了一悶棍,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綁在一個烏漆麻黑的屋子裡了。
第26章 綁架你不可能就是想折磨我……
背後連帶著脖頸稍動一動就疼,裴襄雙手縛在身後,整個人被綁在一個鐵架子上,動彈不得。四周黑漆漆的,像是一個倉庫,沒有人聲,六七月份的氣溫下仍然很陰冷,有一股許久沒有開張的霉濕味。
裴襄的腦子裡轉了幾個來回,仍然想不出自己能有什麼仇家,如果是人販子,為什麼會把她帶到這裡?
她盯著角落裡已經發霉濕欄的一堆紙殼子,眯著眼睛,費勁兒地看上面的字。
上面的logo和標語很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裴襄用力扯了扯手上的鏈子,想再往前一點,叮鈴咣啷的聲音盪出回音,電光石火間她想起來了。
這是雲紋餐飲的產品,她去雲岫公司的時候看到過,雲岫當時說——
「消費者反饋很糟糕,產品研發的時候就沒做好調研,現在公司已經決定砍掉這條產品線了。」
這裡是雲紋集團的倉庫嗎?
裴襄有些驚疑不定,遠處的倉庫門帘外隱約傳來人聲,她以為會有人進來,可幾句話過後,人聲就遠了,之後再沒有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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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家嗎?」快十點的時候,雲岫還沒有收到回復,他像是瞬間PTSD似的心下狂跳起來,指尖控制不住發抖地又發了幾條消息出去,對面一直沒有動靜,語音也一直無人接聽。
他霎時從床上坐了起來,眉頭皺起,一種不安的情緒充斥了胸腔。
他一直在克服自己的不安和病態的控制欲,他知道這樣不好,裴襄也不喜歡一直被監視被問東問西,她也在努力給自己安全感,他不應該這樣懷疑她,害怕她終究會離開自己。
雲岫就這麼在心裡告誡自己,拇指卻誠實而焦躁地划動著屏幕,直到快午夜十二點,他終於坐不住了,心率失衡,耳邊像是有尖銳的鳴聲,他套了外套,要去報警。
她說過不會再離開自己的,就算是手機沒電,她九點多出發,也早該到家了,不會一直不回復,一定是遇到了危險。
雲岫一邊深呼吸,一邊狂奔向了家附近的派出所,夜風仍是微涼的,他卻跑出了一頭的汗,心臟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值班民警一邊安撫他,一邊問情況。人口失蹤一般要24小時後才能立案,但考慮到裴襄有慣常的報備的習慣,加上可能存在拐賣的威脅,民警立了案,並說明會立即立案調查。
雲岫不放心,提供了裴襄實習的公司和住處,民警去調沿路監控,他跟著去看,眼睛死死盯著屏幕,紅血絲有些猙獰地爬上了眼白。
「是她,她出來了。」雲岫盯著九點十七分從園區大門出來的裴襄,攥著的手指甲嵌進了掌心裡。
她沿路走著,低頭給他發消息,經過一片夜市,到下一個路口。
「人不見了。」民警道。
路拐彎處有一個視角盲區,下一道監控里,裴襄就消失了。
「涉及到婦女拐賣了。」民警神色嚴肅,他一邊安撫看上去快要崩掉的雲岫,一邊拿出手機,要立即調人去現場查看。
「不是,」誰知,這個快要崩潰的男人忽然指揮著把監控畫面倒退了幾秒,語氣冷得像要掉下冰渣子來。
「你說什麼?」
「不是拐賣,」他道,「是綁架。」
裴襄失蹤前最後的監控畫面一角露出了一輛車的半塊車牌,像是尋常停在路邊的車輛,但下一個畫面,它就開了出去,民警問道,「怎麼說?」
「我認得這輛車。」
這是他伯父家的車。
是他的錯,他一步一步從伯父手裡拿回財產,將他們逼到了在公司無立足之地的地步,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狗急跳牆,盯上了裴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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