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到的是,等她睡熟過去後,原本睡著的雲岫忽地睜了眼,眼珠子黑沉沉的,他貪婪而焦躁地看著她,每一寸目光都像一把刀,要把人深深刻進心裡。窗外寂靜而沉謐,就像是那個他夜夜噩夢裡的晚上。
「能不怪我嗎?」他低喃,「別離開我。」
次日。
裴襄醒過來的時候,像是昨天跟人打了一天的拳,渾身酸得恨不能散架。窗簾拉得密密實實的,一絲光也沒透進來,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雲岫也沒醒嗎,她憊懶地側了身,伸手去探,卻發現身側早已經空了。
「幾點了。」她閉了閉眼,打了個哈欠,要去拿床頭的手機,手腕動了動,才覺出那裡不對了。
「這是什麼玩意?」她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套上的一條鎖鏈。
那鎖鏈並不粗,但是金屬繞得很密,從她手腕上一直延伸到了床腳。鎖鏈很長,裴襄眯著眼睛,將鎖鏈拉起來,忙估著能容她在這個房間裡行走,但出去應該是不能了。
鎖鏈連接到她手腕上的一隻金屬的環,被細心的纏了柔軟的綢,像是怕硌到她似的,裴襄匪夷所思地看著這些玩意,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壓根兒還沒睡醒,才能夢見這荒謬的有些出離了的場景。
就在她還在出神的時候,臥室門輕輕地咔噠一聲,被推開了。
雲岫端著一個餐盤的早飯走了進來,輕輕擱在了她的床頭桌上。他已經穿戴整齊,頭髮也洗得蓬鬆柔軟,與平常並沒有什麼分別,只是眼皮微垂,略長的髮絲遮擋了幾分,顯得有一點陰翳。
「餓了嗎,吃早飯吧。」他聲音很溫柔,動作也很自然地坐在了床邊,要餵她,他表現得太自然了,像是壓根兒沒看見這憑空多出來的一條鏈子。
「不是夢啊。」裴襄拽了拽鏈子,很結實,冰涼的鏈身摩擦在掌心,透出一點光滑和摩擦出來的溫熱,她沒去接那餵過來的杯子,只是把手腕抬到了他面前,晃了晃,「能解釋一下嗎?」
肉眼可見的,雲岫的手指顫了一下,杯里的牛奶慌亂地震盪,差點要灑下來。好在雲岫及時收手,將它放回了桌面上。他握住了裴襄的手腕,也不看她,只是低低道,「你怪我吧,是我做的。」
「為什麼?」
「我快瘋了。」他啞道,「再不這麼做,你又離開我怎麼辦?」
「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裴襄被死死地攥著手腕,像是被當做了溺水之人最後抓到的一根浮木一般,她靠在床頭,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胡亂地道歉認錯但不悔改。
雲岫的不安她早已清楚明了,只是做到這一步她確實也沒有想到,本來還以為他是不是電視劇小說看多了在跟她玩情趣,沒想到居然是認真的。
「太不健康了。」她道。
雲岫抬著有些模糊的淚眼看她,眼底還有少眠的紅血絲。
「這個走向不太健康,少兒不宜了。」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雲岫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滿腔的瘋癲執念愧疚交雜的情緒都一下子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愧疚不敢看她的情緒被沖淡了,沒有被呵斥阻止的執念像是一隻瘋狂拆家企圖吸引主人所有注意力的狗還是會被主人抱起來順毛安撫,沒有絲毫責怪,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你好歹把鏈子加長一點,範圍在整個家怎麼樣?」裴襄歪頭看他,雲岫的心臟劇烈地跳起來,他一把抱住了她,耳朵貼在了她的心口,她的心跳聲原本是平緩而有力的,卻慢慢地與他同頻共振起來。
嗵嗵嗵,嗵嗵嗵……
「……好。」他輕聲道。
他好像有些困了。
昨晚本就沒睡多久,身上酸疼無力,不過是強撐著裝出一副刀槍不入死不悔改的德性,預料內的責怪憤怒失望沒有襲來,他像是墮入了溫暖柔軟的水裡,終於能夠懶洋洋地鬆弛下來,眼皮慢慢垂落,耳邊熟悉的心跳聲像是最好的催眠序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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