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沒收你銀錢,你在這哭喊什麼?!你要麼帶著你家兒媳去別家醫館求醫,要麼繼續哭鬧,我們押送你進縣衙牢獄。」
「嗚嗚……」老婦人被這句話給嚇得也顧不上哭,她抬頭看向差役,似是要看他們是認真的還是胡亂說,眼見著差役面上不耐的神情愈發明顯,她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去到人群外拽著兒媳就往店外走,邊走嘴上還嘟囔著:「不治就不治,我們去別家醫館看診,哼。」
差役見沒得鬧事的,跟這邊的掌柜和老東家拱手行禮後轉身出門,掌柜的,趕忙上前做出請的姿勢,隨同他們一起出了店鋪。
老東家看著還在等著看診的人,又讓夥計們把看診室搭好。
等待的時間裡,老東家側過身小聲跟曹茵說:「這事應是不像表面上看得那般簡單。」
曹茵點頭回道:「您覺得是一方鬧事,另一方解圍?還是自唱自導?」
老東家眯著眼,沉思一瞬,復又笑道:「曹小娘子如何看?」又把問題拋回去了。
曹茵沒想到這一出,臉上的詫異一點也沒遮掩,看向老東家,「我就是不知道才問您,您還把問題拋回來給我。」難怪阿爺說人老成精。
「呵呵~」老東家輕撫鬍鬚,「老夫不知。」
他們這邊對話,那邊夥計麻利的又將看診室用木板拼接好了,倆人坐進去,耽誤的進度又動了起來。
而從藥鋪出來的兩名官差離開後圍著豐水街巡視了兩圈後回了德容巷後巷,在後院小門處跟裡面的人低語了幾句。
此刻小雨已然停了,金烏從雲層中露出臉來,陽光照射大地,將原本被雨水沖刷的萬物都炙烤乾了。
等到午時休息時,曹茵沒留在藥鋪,去了五湖鏢局找到大哥,說了幾句話後她回了藥鋪。
除了上午的小插曲外,後續的看診十分順利,只是在下午,藥鋪前掛出牌子,「明後兩日休診兩日。」這讓外面的人議論了許久,不過常來的人也都知道,老東家往常看診也是這般,看幾日休個幾日,他們也都習慣了。
這一日看診復盤結束,曹茵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回去,老東家說:「明日你是不是去給大娘子複診?」
曹茵點頭,自大娘子去鬼胎後已然過去七日,她也該上門去看看情況,雖說那邊未來人請她過去看診便是一切都好,但是複診還是要做的。
「我明日也過去一起看看。」老東家說。
「為何?官府那邊還要繼續跟進?」曹茵倒是沒想到陳朝的官府這番盡責。
老東家瞥她一眼,假裝怒道:「誰說老夫是為了官府而去,怎麼?老夫還不能跟著去看看?」
曹茵連忙解釋:「那可沒有,您願意來就來,只要病患同意,我也沒得意見,正好您去了還能幫忙坐鎮,讓祝家的人更安心。」畢竟是老東家幫忙調理著大娘子的身子,要不然就算她出現了,也不見得能藥到病除。
「那就明日莊子見。」老東家說。
當日回到五里村,曹承德拿著提前準備的點心去了曹承恩家,見到了已然可以坐起身來的曹吳氏他們,曹吳氏看到只曹承德一人過來,便破口大罵:「你們還說孝呢,那武蘊自我病後,一趟都沒來看我,這算是什麼孝道,要我說,他也別去讀什麼書了,有花那讀書的銀錢,不若孝敬給我跟你爹,要不然讀了那麼多的書不也還是個不孝的人。」
曹承德被她這一句句話給弄的臉色立馬變黑。
一旁的曹林扯了扯曹吳氏的袖子:「老婆子你小點聲,這種家醜怎麼能這般大聲說出來。」
「就是,哪怕武蘊不孝那也是咱關起門來說的事情,哪能說出來。」曹承恩在一旁補充道。
幾人這會兒都在堂屋,曹林和曹吳氏躺坐在竹躺椅上,曹承恩半趴臥在木質貴妃榻上,十分眼熟,正是曹吳氏從曹承德家搶來自家的,秋高氣爽的天氣,三人身上都蓋著棉布薄毯,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地,可見這一次的病還沒好。
不過哪怕如此,這三人嘴裡的話語卻還是這般難聽。
這時,盼娣端著碗白水進來堂屋,放在了曹承德椅子旁的案几上,曹承德看到盼娣細瘦的胳膊上的青紫,但他沒說話,這家子人都不是人,之前盼娣的姐姐們還在時,他也仗義執言過,換來的是孩子被打的更慘,所以,現在他也學乖了。
「我看阿爹、阿娘和阿兄都有所好轉,還有力氣說這麼多話了,」曹承德垂下眼帘,沒有順著曹吳氏的話語說,「想來是要好起來了,這下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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