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看到曹茵腦中又出現了前段時日被她打的記憶後退兩步,擠出笑容:「你們作為曹家人,村長說你們也要來做見證。」別怪她,他們也不是她喊來的。
曹蕪披著蓑衣頭戴斗笠,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找到了同樣打扮的王大山,「村長爺,我大伯娘這話是何意?」
「就是啊,村長,我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入贅武家,我家戶主是我娘,您是知道的!」曹茵早就想將曹承恩一家和自家撕扯開來,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怎麼會放過。
前朝官衙對男子入贅這件事規定的很清楚,但不同地域的百姓理解卻不一,肅州地界男子入贅便跟自家沒甚關係,但武義縣卻是男子入贅後也需管顧其「娘家」人。在曹茵理解,這是這本書的作者故意為之,只為給曹承德家安排個拉垮的極品親戚而已。
曹吳氏啐了一口,怒喝道:「你懂個屁,你爹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他不管我跟我家老頭子就是不孝,他不管他大哥就是不悌,你們家蘊哥兒在書塾學了這麼些年,難道從沒跟你們說?!」
這一番話要是沒有人教她,曹茵怎麼都不信。
曹承恩抬頭看向他們,臉上的青紫也透過披散的頭髮顯露出來,「曹茵,難道你們就跟村里人一樣旁觀看熱鬧?曹蕪,你這些年的鏢是白走的嗎?你這剛找回來的妹妹不知道幫顧爺奶大伯,難道你不知道?!你看看你都到了成……嗚嗚嗚……」原本要說的話語被身旁的漢子壓著用嘴吃泥而說不出來。
曹蕪一臉淡漠,完全沒得半點動作。
「曹蕪你個癟犢子!你就眼見著你大伯被他們欺辱?!你個……」更多的污言穢語從曹吳氏的嘴裡說出來。
蔣氏無視曹吳氏的罵罵咧咧,朝村里人說:「他曹承恩在外偷偷養外室被我抓到,今日我蔣琴娘要跟他曹承恩和離,還請各位鄉鄰做個見證,」說著又走到了曹茵身邊,「還請侄女看在我們親戚一場的份上幫我起草和離書。」
曹茵看向蔣氏,這婦人並不簡單,按劇情所看,當初扔原主去虎窩,便是她的主意,對於蔣氏的提議,她一點也不想做。
「大伯娘,我娘身子柔弱寫不了字,我大哥一心練武寫不好字,我小妹才十歲還未識字,而我……」曹茵看向看戲的村民說:「我從小被藥師收養,只會寫藥方,藥方以外的字我也不會。所以這寫和離書的事還是另請高明吧。」
蔣氏見她拒絕也不惱,走到了村長身邊,「村長,不知村里人可有能幫我寫和離書的?若是沒有,我只能報官。」
王大山看向蔣氏,又看向另一邊的曹茵,一個兩個的都拿報官來拿捏他,他還真就不攔著了,揮一揮手沒說話,但是這便是默認了的意思。
蔣氏拿出十五個銅板來,朝看熱鬧的村民說:「還請哪位家有牛車的幫忙去縣城報個官,這裡便是酬勞。」自上一次使銅錢讓村里人幹活後,蔣氏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馬拉車哪有不給草吃的道理。
果然,村里好幾家有牛車的都應了聲,蔣氏隨便選了一家拿出三枚銅板遞過去,「剩下的,請回來後再給。」
曹茵覺得這樣的蔣氏才像是劇情里和原主記憶中的蔣氏,狠毒又果斷,一點也不像她剛回村時見到的粗鄙婦人。可能是她的眼神過於坦白和明顯,蔣氏眼神從一旁的曹吳氏和曹承恩身上掃過,自嘲一笑:「嫁人是女子第二條命。」
蔣氏這般,曹茵還能接受,但武芠和武氏一時間無法接受,武芠跑到二姐身邊拉她回了娘親和大哥這邊,不知道為何,現在的大伯娘的眼神讓她覺得比之前來得更可怕。
下了許久的雨漸漸停了下來,灰濛濛的天轉而明亮了不少,等待官衙來人這期間,曹吳氏指著曹茵幾人謾罵不停,曹承恩躺在地上,披散著的頭髮遮住了他臉上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命了,一點動靜也沒。
曹蕪從院子裡找來個竹椅讓武氏坐下等,小半個時辰後,聽人喊道:「官衙前來人了,大家都讓讓。」
四名衙役騎著馬率先進來,其中兩人來曹家吃過席,另外兩名則在藥鋪幫忙制止過鬧事,緊隨其後的是一輛馬車,以及在馬車後的騎在小黑身上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顧安,雖然顧安包裹的嚴實,但高壯的小黑實在是過於顯眼,要猜出馬背上的是誰並不難。
為首的衙役聽村長王大山說完過程,直接從搭在馬身上的褡褳中拿出麻繩,將曹承恩綁住手腳,牽上繩索,喝道:「看熱鬧的都讓讓,這曹承恩在外養外室,情節惡劣,官府要抓人回縣衙了解情況,除了原配蔣氏外,其他人等都退讓開來,不然便按曹承恩同謀一同抓走。」
村里看熱鬧的四散開來,給他們騰出了一條路,而原本還制住曹林和曹吳氏的幾名婦人也鬆了手,曹林和曹吳氏衝到被繫上了麻繩的曹承恩身邊,拽著他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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