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倌,這間房您看可好?」身穿玫紅色對襟上杉配水紅色紗織下裙的老|鴇燕娘抬了抬她那多情的桃花眼,輕聲問道:「您真不要個娘子作陪?」
曹承恩站在門口,隔壁兩間房的光亮透過窗紙透出來,同樣的,裡面那男男女女的喘息聲也一同傳了出來,惹得曹承恩可以塗抹黑的臉色更難看了,瓮聲瓮氣道:「不用!」推開門進了房,又快速的關上房門,將老|鴇燕娘擋在門外。
進入房門後,曹承恩感覺那亂七八糟的聲音更不堪入耳,只不過現在他也沒得別的選擇,只能忍受,他倒不是個柳下惠,也不是要為誰守身,不叫人來陪只因他不想暴露出來罷了。
再一個,他要睡也睡那乾淨的清倌或者偷那良家婦,像這裡的女人,他可不敢碰。
既然沒得女人做陪,曹承恩合衣睡到窗戶下的床上,床腳因他的動作發出「滋呀」的響聲,跟之前聽到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之前的聲音更有節奏點,期間還伴隨著女人似有似無地的聲響罷了。
原本以為再這樣的環境很難入睡,但沒想到的是,曹承恩很快就睡著了,等到他再醒來時,天光透過窗戶紙照射進來。
曹承恩起身去到洗漱架的木盆處,就著房內的光線囫圇打量了一遍自己臉上的偽裝還好好的,去到牆角處放了水,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路過別的房間外時,裡面的動靜還是不小,呼嚕聲、磨牙聲、無意識的嘟囔聲,曹承恩一臉木然的走到前面門房,在門房詫異的眼神中離開了院子。
院子外的巷子很安靜,曹承恩拐進了左邊巷子,直行、左轉直行後再右轉,熟悉的穿梭在巷子裡,耳邊的叫賣聲隨著他的移動越來越清晰,直到眼前豁然開朗。
一條可並列行駛兩輛馬車的巷道出現在眼前,雖然時間尚早,但出攤不少,包子攤、麵條攤、餛飩攤、餅攤,曹承恩穿行在其間,叫賣聲此起彼伏,他行至角落的餅攤,「給我來兩個肉餅。」
「十文錢,兩個。」攤主是個瘦小的中年男子,他左手拿出油紙,右手拿起鉄鉗將兩個肉餅裝入油紙包好遞給曹承恩。
吃完肉餅,曹承恩從西城門出了城,又繞行一圈順著小路回了五里村的家,趴在陰暗角落看到盼娣在廚房裡做早膳,沒見到招娣的身影,而曹林和曹吳氏的房間關著,應是還沒起來。
曹承恩不知道這兩日不在家,曹吳氏是怎麼跟招娣跟盼娣說的,盼娣倒是還好,一直很聽話,招娣卻是人小心不小。
眼見著院子裡沒有人,曹承恩快速的進了院子回到房間,脫去外衫又卸下偽裝,他在房內朝外喊道:「盼娣,給我端盆溫水進來洗漱。」
「欸~來了,阿爹。」盼娣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隔壁曹林他們房間也響起曹吳氏的聲音:「盼娣,我跟你阿爺也要熱水。」
盼娣指揮著燒火的招娣一頓忙活,才端著七分滿的水盆出了廚房,招娣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個不到五歲的孩子,但很快她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這個點五里村很多村民都起來了,遠在村西的曹茵家也迎來了今日最早登門的來客——顧安。
昨晚顧安在村口大樹湊合了一晚,估摸著曹蕪起來鍛鍊的時間,他敲響了曹家的大門,被清早起來鍛鍊的曹蕪請進了家門,他的來訪,也讓武氏和曹茵穿好衣裳便著急出了房,她們擔心是不是曹承德那邊出了什麼事。
顧安言簡意賅的將昨晚大牢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沒想到那銀子還真是曹承恩拿的,」曹茵輕聲呢喃,她猜想過卻沒找到證據,沒想到曹承恩主動暴露,「所以縣令大人應該也是知道了他有問題?」
顧安點頭,「大人的人一直跟我們一起。」白日裡張達得到信息後便稟告了孟縣令,孟縣令安排了孟勤,張達安排了胡三,他則是晚上再過去的。
此時此刻的孟大人估計也沒想到,原本只是礙於族妹的情面將曹承德關在大牢,還順帶扯出了其他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最關鍵的不是曹承恩對曹承德做了什麼,而是曹承恩竟然把手伸到了縣衙的大牢和文書那邊,孟大人作為縣裡最大的官,這事是他能忍的嗎?
曹茵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唇角微揚道:「所以,這下子曹承恩那邊,我們只需要等就好了,沒想到他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自取滅亡。」
武氏疑惑的看向曹茵,「不需要做什麼嗎?」她不明白,這跟之前商量的不一樣,原本今日他們應該去縣衙報官說千兩銀的事。
「暫時不需要,」曹茵搖搖頭,「等。」
曹蕪皺眉,「但按律法,這一類案子需受害者去官衙報案才會查?」他也沒懂。
「嬸子,大哥,曹茵的意思是曹承恩可能直接會被縣令大人抓去審問昨晚夜闖縣衙大牢劫獄之事,這個罪名可是會問斬的大罪,若是不想背此罪名,曹承恩肯定會主動坦白,那麼……」顧安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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