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擺擺手,示意她無需在意,「我聽說曹小娘子不日將去往雲洲,在那裡拿到醫師證後便直接去肅州?」患病兩年身子受損不少,現在她每旬都會去找老東家把脈開調理身子的藥。
曹茵點頭。
「不知曹小娘子可能幫我帶封信送給我家姐姐?」大娘子問。
曹茵想了想,點頭應下。
從大娘子這裡出來後曹茵又去豬肉攤上買了些肉便打算出城回村,剛到城南門時便見到了候在那裡的湯嬤嬤。
「曹小娘子,我們夫人請你去茶樓說話。」
曹茵想過殷予的名頭好用,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用,她示意嬤嬤帶路,曹茵駕著車慢騰騰的隨著湯嬤嬤到了豐水街的天香樓,嬤嬤領著她一路去到樓上雅間。
剛進去就見孟夫人笑著迎上前來,熟稔道:「一直麻煩曹小娘子給家女治病卻未能好生答謝,聽聞今日這酒樓有新收的小乳豬,便請曹小娘子前來嘗一嘗。」
曹茵:「夫人客氣了,我從未吃過小乳豬,味道應是十分不錯吧。」
孟夫人拉著曹茵去到八仙桌旁落座,湯嬤嬤領著店裡的夥計進來點菜,孟夫人詢問了曹茵的口味後點了五道菜,「我點了幾道天香樓的招牌菜,一會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曹茵笑的見牙不見臉,「合胃口,肯定合胃口,都是肉菜,哪能不好吃呢。」一幅鄉下村姑沒得見識的模樣。
見她這般,孟夫人面上笑得歡快,內心卻對曹茵生出幾分輕慢,也不知道這曹小娘子走了什麼運,跟京城來的幌子搭上了,弄得她不得不放低姿態來為之前的事情打圓場。
曹茵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垂下的眼帘遮住了她眼中的瞭然,心中對孟夫人也增添了幾分欽佩,不愧是大世家出來的,該傲氣的時候傲氣,該笑臉的時候絕對不含糊。
倆人來回說了幾句客套話,菜餚送上桌來,不得不說,不愧是天香樓的招牌菜,看著就十分誘人,吃的好吃,曹茵也顧不上說話,埋頭吃起來。
雖然她的吃相說不上粗魯,但她這樣落在孟夫人的眼中便又成了看不上的存在,想著眼前之人可是跟京城皇子交好,孟夫人讓湯嬤嬤幫曹茵夾菜,直到曹茵吃了個七八分飽時,孟夫人說道:「想到曹小娘子的阿爹被誤會偷拿了客棧的銀子,我就覺得不合適,正好上回跟我族弟媳閒聊,直到她在這裡新置辦了個酒樓,正好缺個帳房,我提了句你阿爹正合適,她沒問題,也不知道你們這邊是否願意?」
曹茵可沒被她這話給糖衣炮彈到,孟夫人弄丟了自家爹的活計在先,還損壞了爹的名聲,現在補個工作來,可不夠。
再說孟夫人的族弟不就是縣令大人嘛,陳朝的縣令是三年一任,萬一下一任縣令不在武義縣了,那麼這縣令夫人的酒樓開不開,以及怎麼開就不好說了,哪像之前在客棧,可是做了十餘年呢。
「這事我也做不了我爹的主。」言下之意,這份活計她並不滿意。
孟夫人眼中閃過複雜的光,笑著問道:「你爹是因為客棧那事所以不願繼續做帳房了?」一幅知心姐姐的模樣。
「嗯,是有些怕了,沒想到客棧東家連問我爹都沒問便報了官,好在縣令大人明察秋毫,不然我爹可不得屈打成招,但我爹的名聲卻也因此毀了,我爹也因此寒心了。」
「的確,這事要放在誰身上都得寒心,但你爹也不能因噎廢食呀,這日子總歸是要過的,聽說你家兄弟還未成親,下面也還有個小妹,後續要花銀錢的地方多著呢。」
這話倒是在理,不過從孟夫人的嘴裡說出來,曹茵總覺得有些諷刺。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呢,特別是我出嫁時爹娘掏空家底為我置辦嫁妝,只為讓我在夫家能直起腰杆來。」嫁妝是出嫁女的底氣和面子,有嫁妝傍身的小娘子,夫家都高看幾分。
孟夫人嘆了口氣,附和道:「是了,嫁妝可是我們女子的依仗,從我家琅兒出生起我便是在幫她攢嫁妝。」
不得不說,這句話是她今日所有話語中最實誠的一句。
「我就想,與其一輩子給別人幹活賺那點辛苦錢,不若我爹也在縣裡開家店鋪,不拘是米鋪還是布莊,又或者是客棧,總之得自己能做主,最好這店鋪還是自己家的,這樣哪怕後續不想開店了,租出去也能養家……「曹茵說話時一直注意著孟夫人,眼見著她眼神閃了閃,感覺有戲,「我本是打算在豐水街隔壁甜水街給家裡尋個店鋪買下,但我爹娘死活不願意,說哪有出嫁女給娘家買鋪子的說法,這要傳出去了,他們也沒臉見人了,所以我還愁著呢。」說著菜也不吃了,擱下木筷,重重嘆了口氣。
孟夫人的唇角微不可見的抖了抖,這曹娘子還真是想的好美,可現在她理虧,而對方有皇子做靠山。
曹茵拿起木筷埋頭吃菜,她剛才那話也不算全是瞎編亂造,而是真的有考慮過,老話說一家店鋪養三代人,但她知道爹娘肯定會拒絕才只是心裡想想,沒去說。
可若是這送店鋪的是別人,還是虧待了爹的人,阿爹肯定沒有理由拒絕。
孟夫人也沒猶豫多久,她現在只想快點解決這件事,別讓自己在皇子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畢竟曹茵從縣衙出來後直接去找了那位。
「是了,你說的這些都挺對,不若這樣,我跟那福來客棧的東家也算熟悉,這事的確是他做的不對,不若我幫他像你們賠禮道歉,歉禮便是甜水街上的店鋪,你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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