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三娘一聽,覺得這事並不麻煩,樂意做個人情,點頭答應。
曹茵向荀三娘要來紙筆,提筆寫下告示。告示貼出去的第二日,便有人遮遮掩掩地來找荀三娘,「荀娘子,聽三嬸子說有那日潑糞之人線索的能領到錢?」
荀三娘:「只要提供的消息真實有用就能領,你去曹家宅子門口去看,那裡貼了主家寫的告示。」
那人又問:「消息跟你說嗎?是你給我錢嗎?」
荀三娘好脾氣解釋:「不,我這隻留個名,等曹娘子來了親自去找你問。」
等到曹茵來正陽街,來找荀三娘的人也有四個人了,荀三娘領著曹茵挨個去這幾家了解情況,一起的還有徐坊長安排的徐家的一個小管事。
三人商量好,荀三娘負責領路,曹茵負責詢問,徐管事負責板臉。
就這麼一路問下來,結果不盡人意,那些人根本說不出來什麼,他們到了第四個人家門前,這家位置在巷尾,離曹茵的宅子有段距離,管事徐小問荀三娘:「這是最後一家了?」
荀三娘點頭,她也沒想到前面幾個這麼不靠譜,雖跟她沒關係,卻還是賠笑解釋道:「下回我先問清楚了再請你們來。」
徐小點頭,沒多說什麼。
曹茵打量了四周一圈,這人住在齊家隔壁,她適才往齊家看過去,透過門板的縫隙瞧見那裡有個人影。
呵~這齊家表現的如此明顯,是真不怕還是自信?
曹茵「叩叩叩」敲響了這家家門。
「誰啊!」裡面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隨著大門被拉開,此人的身影出現在幾人面前。
身材高大,五官隱在濃密的絡腮鬍中看不清,頭髮隨意扎在頭頂,外衫隨意披在身上,衣襟處就那麼敞開,露出裡面的胸膛。
徐小見此人邋裡邋遢心生不喜,沒說話,板著的臉上多了幾分嫌惡的神情,荀三娘見人衣衫不整,往後退了一步,她這麼一退,這人看向徐小,三人中唯一的男性,不耐煩道:「來找我何事?」
徐小不甚耐煩地看向荀三娘,這人才注意到半隱在徐小身後的荀三娘以及她身旁的曹茵。
荀三娘:「吳松,這是曹娘子和徐管事。」
吳松將幾人仔細打量一番,視線停在曹茵右眼的胎記上,想著聽人說的那曹娘子眼上有胎記,便是這位了,他打了個哈欠,神情懨懨道:「哦,是曹娘子哦,告示上說的消息我知道,但你們真願意付100文?」吳松在酒樓辛苦工作一月才得300文,就一個消息而已,那告示不是哄人的吧。
曹茵和荀三娘對視一眼,心道這人還真是直接,不過有前面三個做對比,他這樣直接了當,倒是更為合適,曹茵點頭,「自然是真的,那告示是我親筆書寫。」
吳松右手掌心朝上攤開,「先付錢。」
曹茵視線掃過他掌心的老繭,哪怕這人表現的可靠,但沒聽到消息前她可不願撒兔子,於是提議:「你什麼都不說就想領錢怕是不合適,不若去黑水客棧詳聊?」
吳松點頭,關上門,率先往黑水客棧而去。
到了黑水客棧,吳松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開門見山:「我知道潑糞的人是包老太。那日我正好路過,看到她從巷子裡出來,手上還拿著糞勺。」
包老太?果然是她,難怪她聽到外面動靜那麼關心的趴在門上,曹茵順著問下去:「你何時看到的?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去做別的事,萬一她狡辯說她就喜歡拿著糞勺出門溜達呢。」
「那日晚上亥時左右,我才下工回到家,看到包老太鬼鬼祟祟的,多看了幾眼。她看到我後,還故意避開了。」吳松冷笑一聲,「至於說做別的事,按黑水城的規矩,那會兒無正當理由是不允許街上有人無故逗留,她包老太總不會大晚上冒著被城防兵巡邏抓到的風險就喜歡大半夜的拿著糞勺滿街溜達。」
曹茵沒想到這吳松說話如此犀利,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對於這事是包老太做下的,她一點也不意外,畢竟自己來邊城就這麼短的時間,跟自己有齟齬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你確定自己沒看錯?若是到時候需要你去當場作證,可以嗎?」
吳松遲疑了一瞬,「當場作證?告示上可沒寫。」
曹茵沒想到此人識字,這年頭能識字的可不多,她解釋道:「告示上確實沒寫,這也是我這會兒新生的想法,提供消息我給100文,出來作證的給半兩銀,再說作證只需你再說一次提供的消息內容,也不需要你多做什麼。」不過,是在徐坊長和大眾面前罷了。
100文提高到半兩銀也就是500文,吳松眼睛一亮,這可是翻了五倍。
曹茵見他有所鬆動,從荷包里拿出幾個碎銀放在桌上,吳松的目光瞬間被銀子吸引,他拿起銀子,聲音低沉卻透著一絲果斷,「我白日都在隔壁街童家酒樓做事。」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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