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昨日才去了都尉府給都尉大人診治,今日才開門這莫玉兒便來了……
不過,曹茵只當不知她話中意思,「從脈象上來看,娘子身子康健無婦科問題。不孕的原因有許多,需得夫妻雙方都來看診才能知道。」反正有本事你就將男人帶來一起看病,要不然,我怎麼治?
莫玉兒以為曹茵是嫌棄這點診費過低,她從袖中拿出個荷包放在脈枕旁,這袋子是用的二色綾所制,上面還用金線繡著好看的並蒂蓮花樣。
「娘子收下吧。」莫玉兒用手推了推荷包,指尖在綾羅荷包上掐出月牙形褶皺,那用金線繡的並蒂蓮似是被掐斷了一般。
曹茵說:「娘子這是何意?」
莫玉兒以為曹娘子是嫌棄少,又掏出另一個荷包,一看就知道跟前面那個是同一塊布做的,連繡線和紋路都一樣。
曹茵沒想到這莫玉兒竟有花錢砸人的喜好,將手收回身側,搖頭道:「我還是不懂娘子何意。」
莫玉兒看向曹娘子,似是想從她眼中看出些什麼來,但曹茵眼中只有清澈的疑惑。
莫玉兒垂下眼帘,將兩個荷包收入袖袋,戴上帷帽,起身離開前幽幽道:「曹娘子,其實兩家飯更好吃。」人呀,還是別太有風骨,特別像她們這些普通人家,沒那個命。
晚間,莫大虎下值後來找妹妹,莫玉兒將今日去醫藥館看診之事說了一遍,說到最後竟做出一幅可憐模樣,莫大虎見她如此,氣道:「我就知道顧安娶的這個媳婦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既然可以給別人治病,為何不能給你治。」
「可能是看不上我吧,畢竟我……」莫玉兒垂下眼帘。
「她憑什麼看不上你!」莫大虎氣的在房內踱步。
「可能是她覺得自己嫁了個好郎君又跟都尉夫人搭上了關係吧,我,我也不知道。」莫玉兒蔫答答的倚在坐榻之上,幽幽道。
「行吧,我去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莫大虎急道,「妹妹你別難受,回頭只要都尉大人出了府來,你自是有機會的,那周夫人也不能纏著都尉一輩子。」
他們這邊如何曹茵並不知道。自莫玉兒離開後,後續來了幾名病患來看診,弄得曹茵是頭大得很。
有那才成親兩月余沒懷孕的小夫妻被婆婆帶來看診的,看診時,曹茵邊把脈邊聽著那家婆婆指著兒媳各種咒罵,那小媳婦把脈一半便情緒失控大哭起來,身旁的男人半句話不說,跟個傻木頭一般,曹茵看著就覺得惱火。
還有那大著肚子夫人讓她看這胎是男還是女?雖然她沒說出來,但曹茵覺著要是性別一旦不合他們的意,便有想要引產掉的打算。曹茵推脫道:「我醫術不行,查不出男女。」
更有那連續生了四個女兒沒有兒子的婦人過來求診。想讓曹茵開藥讓她下一胎定要是男孩。曹茵可沒那本事,只得拒絕。但這名婦人以跪在地上磕頭求她,曹茵去扶她起來,卻被這人抱住了腿,就在曹茵想要不然踹她出去時,蔡婆子聽到店鋪的動靜,趕忙來幫忙,這才將婦人拖起來。
簡直是牛鬼蛇神全齊聚,曹茵耐著性子將上午的診看完,中午用完午膳,她打算閉店休息時,就見常大莊駕車過來。馬車行到店鋪門前停下,舒娘姐掀開車簾朝她招手,「我約好中人去看客棧後巷看房子,茵娘可有時間隨我一起?」
曹茵倒是沒想到顧安效率這麼高,感慨道:「顧安這是多早去了陳山屯?」
「可早了,騎著城防兵的快馬來的,進去屯子裡時嚇得各家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想著顧安大早上來屯子裡的場景,舒娘就忍不住捂嘴偷樂,「你是不知道,那秦么娘披頭散髮地跑到院子裡往屯子裡張望的模樣有多好玩……」
曹茵交代何四將店門關上。自己做東家便是這點好,若不在乎收益,幾點開門幾點關門全看自己。當然她平時並不是這麼任性之人。
坐上車轅,曹茵順著舒娘姐的話題道:「該!我把她那段時間傳我顧安被革職的事跟顧安說了,讓他看著辦,我是懶得回去陳山屯弄這些事。」
舒娘點頭:「屯子裡的房子是兵營名下的,這事本就是他們男人出面最好。這次搬進城也不願再搬回去了,反正我家大莊早已不是兵營里的人,住那別人還覺得我們家占了多大的便宜。」實則是當初那房子還是大將軍強行讓自家男人選的,意思是朝廷不能寒了因傷退伍兵士的心。
倆人說著去到了牙行,接上中人,去幾家空置著的房子看了看。
因著有馬車,房子也都在這一片,看得很快,他們駕車將中人送回牙行,約好時間,便回去醫藥館商量去了。
坐在醫藥館,喝著蔡婆子端上來的熱水,舒娘蹙著眉想著剛才看過的房子,問常大莊:「常大哥,你怎麼看?」
曹茵原本以為常大莊不會說,沒想到他直接給出了答案,「正陽街後巷巷尾第三家,那裡離醫藥館和黑水客棧都近。」
舒娘想到後巷街那狹窄的過道以及站在院子裡都能聽到正陽街上商販嘈雜的叫賣聲,不滿道:「那巷道過馬車都困難,而且離正陽街過近,吵得很,幾乎沒有院子,正房三間,加上茅廁和灶房,只能算勉強可以住。」雖然她知道城裡的房子不可能像屯子裡有寬闊的院子,但也沒想過要這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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