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心痛從病發到死亡很快,曹茵也不敢耽誤,腦中調取阿爺醫書上寫的內容,沉穩道:「你幫我將他放平躺在地上,輕點。」
那同伴根本沒想到,他喊郎中,竟然來了名婦人,還是個右眼上有青黑胎記的婦人,他需要的是郎中啊!這婦人可以嗎?但內心在狂嘯,落在外面的動作卻是按照婦人說的,將同伴平躺在地上。
圍觀的人眾多,將他們圍成了一個狹小的包圍圈,眾人還在紛紛議論,這讓曹茵本就煩躁的心愈發紛亂。曹茵張開雙臂,大聲喝道:「都散開些!別出聲!」
說實話,她此刻全然沒了平日的淡定。有個嘴碎的人嘟囔道:「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喊什麼喊。」這人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就是,你一個只會給女子接生的,竟然敢來救人了?」
「可不就是,聽說她這醫藥館最近開門的晚,就要跑路了,還在這裝什麼醫者呢!」說話的人打量了下患者的外貌,「怕不是看這兩人像是個有錢的,想要訛一筆銀子再跑路?」
好像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人群里的人都笑了起來,他們這笑聲,讓患者同伴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視線一直盯著婦人和人群里的幾個人,似是想要從他們臉上看出真假來。
曹茵站起身,朝那幾個人說:「我有行醫證,行醫證上沒有限定我只會治女病。還有,上一個將糞水潑在我家門前的人可是被街道司抓著掃了半月余的街道,你確定要沒有證據的誹謗我嗎?」
曹茵看向一蹲一躺的兩個男子,淡淡道:「治不治的,給句準話,本是醫者仁心的事,現在他這麼一說,我反倒是不想仁心了。」她從來沒有以德報怨的習慣。
男子看了眼躺在地上臉被憋的通紅的同伴,咬著牙厲聲道:「你們要是耽誤了娘子救治我楊兄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肯定就去找你!」他雙目因擔心而瞪得溜圓,紅血絲十分明顯,神情暴戾,大家不自覺的往外後退幾步。
曹茵打開藥箱拿出用竹筒裝好的藥丸,跟患者的同伴說:「這是舒心丸,病患面紅,呼吸不上來,胸痛難耐,我初步斷定為厥心痛,吃了這藥能救急。」說著倒出朱紅藥丸,直接掰開患者的嘴部,塞進去,又在患者的嘴部和喉間動作一番,確保藥丸被吞咽下去。
那同伴此時心慌意亂,根本沒聽清身旁這位臉上有胎記的女子說了些什麼。
「我現在要給他施針,你把他的衣襟解開,露出胸口。」曹茵又從醫藥箱裡拿出銀針,蘸火酒燎過後,把患者左胳膊上的袖子往上捋,露出皮膚。協助患者手掌朝上握成拳,手指在手臂內側輕輕往胳膊處移動,在往上兩橫指的位置找到兩條筋之間的凹陷處,迅速下針,此穴位是內關穴,能夠緩解胸悶和心痛的症狀。
再用同樣的操作步驟給右胳膊施針,在拿住患
者手掌時,她明顯感受到了跟顧安右手手掌一般的老繭,以及有些陳年舊傷口,不過,她動作卻一點都沒遲疑。
等兩個胳膊都施針完,剛抬頭就見這人同伴呆愣著,根本沒去解衣襟,她不滿道:「怎麼還不扯開衣襟,他又不是女子,難道說你是覺得我是女子,看不得他這胸膛?!」話語中滿是不悅。
「沒有。」同伴盯著曹茵胎記上的汗珠,喉頭動了動,最終咬牙解開患者衣襟,露出了此人胸口密布的胸毛,但由於拉開的縫隙有限,只能看到隱在胸毛底下的一小塊刺青。
曹茵目不斜視,伸出左手在男子胸口處按壓幾下,找准穴位,右手指尖的銀針在日光下淬出寒芒,淺刺檀中穴,指腹下的胸腔突然震顫,銀針顫動三息後,患者喉間發出聲響。
曹茵面露喜色——成了!
瞧了眼面上痛苦表情緩解了些許的患者,曹茵再次把上患者脈門,好一些了,但患者還沒醒過來,還得繼續。
曹茵:「接下來,我要給他放血,你坐下,讓他的頭擱在你腿上。」阿爺說過,十宣穴放血能泄心脈瘀毒——雖看著駭人,卻是厥心痛救命的關鍵。
那同伴自被曹茵吼過後,現在是曹茵說什麼他就怎麼做,也沒管對方說的是放血。
等曹茵給銀針用火消毒後,這人盤腿坐在地上,早已將患者頭放在自己腿上,曹茵抬眼,唇角微揚,「還挺快,不錯。」話音剛落,左手五個指頭尖全被扎破,任血淌著,她又戳破了右手指尖,暗紅色的血順著指尖流了出來。
哪怕知道實在救人,周圍也有那看不得流血場面的,捂著眼腳步卻不帶挪動半分,實在是這種熱鬧平日裡可見不到。
「好了,現在就等他醒來,若是……」曹茵拿出蘸了酒液的布巾將用過的銀針都擦拭了一番,再放回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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