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以為早已遺忘的記憶全部湧入到了徐嬤嬤的腦中:
「徐雲,你一會兒別說話,這茶盞就說是我打碎的。」
「可這樣莫嬤嬤會責罵於你!」
「沒事,她家小二郎還想著去阿爹掌管的鋪子裡做活,她對我不會狠下責罰之手的。」
「那好吧。」
可事實便是,莫嬤嬤雖未下狠手責罰,尹紅卻被她娘親給打了一頓,還帶著去老夫人面前謝罪,因為打碎的是老夫人最喜歡的一套茶具里的……
她就那麼都不帶眨眼地盯著柏蘭巷,要不是從體型能看出她是婦人,街邊的路人差點以為她是想來柏蘭巷尋求快樂的恩客。
晚霞從絢麗到深沉。
正在徐嬤嬤猶豫要不要離開時,靠近外街的那扇門打開了,她的視線與裡面的人對上了個正著。
倆人四目相對,徐嬤嬤輕聲問:「尹紅,是你嗎?你還記得我嗎?徐雲,我是徐雲。」發顫的尾音泄露了她的情緒。
十餘年對於剛出生的孩童來說,可能認不出長大後的模樣,但對於她們來說,無非是臉上多了些歲月痕跡。
「記得。」尹紅答道,聲音粗澀,早已不復年輕時的溫婉清脆。
徐嬤嬤眼眶一紅,立馬就想到了當初讓她們姐們分別的那場禍事,「你的嗓子……」就瞧見了出現在尹紅身後的曹娘子,她急忙收住話語,眨了眨眼睛,將那酸澀壓下去,笑道:「沒想到曹娘子也在這裡。」
曹茵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徐嬤嬤,畢竟這柏蘭巷可是城裡面大多數女子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適才送走厥心痛症的病患,喜娘上門問她可不可以出診柏蘭巷,她們這有名姐妹月事太疼,根本沒法來求醫,她便來出診了。
曹茵抬起拎著藥箱的胳膊,「嗯,我來出診。」眼神在尹紅和徐嬤嬤身上掃過,轉身對喜娘交代道:「留下的那一副藥是用來止疼的,若不是疼的無法忍受就先別喝,等月事結束後,再來醫藥館看診,她這得靠調理。」
喜娘點頭:「好,哪怕她不願去,我也會扯著她去。」
「告訴她,若是不想喝苦湯藥,我可以將藥做成蜜丸,但那樣得貴一些。」
「嗯,我代茹娘謝過曹娘子了。」
「好了,你們留步,我先回醫藥館了。」曹茵朝在場幾人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曹娘子留步,我隨你一同去醫藥館。」徐嬤嬤瞧了瞧正準備進去房內的尹紅和喜娘,忙出聲喊住曹茵。
現在知道尹紅在這,便是很好了,哪怕此刻再想敘舊,也不是時候。
曹茵停下腳步,徐嬤嬤微微提起裙擺,倆人並排朝醫藥館而去。
「曹娘子,我今日前來,只是想問問,你那可有如何助孕的方法。」只問方法不問藥物是因為,用藥物助孕看似便捷實則於身體無益處。
街邊昏暗的燈籠光只能將將看
清路,曹茵微微側臉斟酌道:「其實女子也有那易受孕期和受孕體|位……但我想周夫人出身世家,這些應是都清楚,所以才從未提及過。」
世家傳承的不止有財富還有許多普通人家不知道的各種食材方子和經驗,像助孕偏方這類的東西自是不可能沒有。
白日裡十分暖和,但夜間卻有些涼,徐嬤嬤將灰麻的兜帽戴上,原本就看不清的臉隱在帽檐之下,更是看不清了。
她們自是清楚這些,但她這不得找理由,這曹娘子,說話還是如此直接:「方法不嫌多。」
這話倒是沒錯。
曹茵想了想,「月信前十五日左右三日同房,受孕機率大一些。」這是上一世排卵期的算法:下一次來潮日往前推十五日,前四日和後一日。
徐嬤嬤側臉看向曹茵,「真的?」
明顯聽出她話語中的疑惑的曹茵:「真的。」
遠處的巷道里傳來犬吠以及主人呵斥的聲音,徐嬤嬤隱在斗篷之下的手緊拽著胡麻餅的紙袋,追問道:「還有嗎?」
曹茵心想,還有助孕體|位的說法呢!但這些話要她在大街上可不合適說。
感受到徐嬤嬤的視線,曹茵又道:「行房之後,不要急於沐浴,應當靜臥調養氣息。」話音剛落,巷口突然傳來陶罐碎裂聲。徐嬤嬤猛地轉身,紙袋在斗篷下簌簌作響,卻只看見一隻黑貓躍上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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