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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紫色不襯肌膚,今日便多抹了點珍珠粉。

演出似乎到了精彩之處,她窩在懷裡都能聽到周圍的歡呼雀躍聲,以及一道「撲通」。

嗯?

白雲起警惕地抬起腦袋往下一看,果然見河道里激起水花一片。

有人落水了。

徐昭自然也發現了,他稍微鬆了攬懷裡人的力道,想抽身下去救人。

又一道「撲通」聲,河面再次泛起水花,一道極為亮眼的白色沒入水中,奮力帶著方才落水的人往河邊游。

見有人不甚落水,橋上眾人才從興奮中稍微抽出了些理智。現如今已入深秋,河面看上去暖黃暖黃的,實際上極為陰冷,若是同方才那人一樣落水,那不得染上風寒。

熙熙攘攘的人群散開,徐昭也得以鬆手把懷裡的人放出來,兩人並肩下了橋,走到路人落水的那處。

第29章 賞菊宴結束啦~

路人已被救起,掌握全局的章成天老爺子也趕了過來,帶著棉衣布巾暖爐,積極幫忙。

兩人走近一看才發現落水的人分外眼熟,徐昭驚訝:「大伯父」

徐大伯父正狼狽地被夫人扒掉濕透沉重的外套,聽見熟悉的聲音抬頭亦是一驚:「賢侄?」

上次她幫著勸好了徐芳容,被徐大伯父一家奉為上賓,許是這原由,這次見了他二人便不是生疏的「將軍夫人」了,變成了「賢侄和侄媳婦」。

菊園裡大多都是花田,少許幾間屋子也放了農具和肥料。章老爺子和菊園管事商議後才借來了一間花農平日住的乾淨屋子,幾人不又轉移到了別處。

進了屋子,徐昭便將燈籠魚花燈小心放在桌面,隨著白雲起站在牆角。

大伯母之前給她的印象還是個淚花沖天的眼淚刺客,此時卻十分幹練地給徐大伯父換好了整套衣衫,還將章老爺子送來的薑湯給人強行灌下,令她嘆為觀止,直呼學到了。

徐昭警惕,學到什麼了,扒衣服還是灌藥?

救人的小伙子也換好了乾淨衣衫,因只有徐大伯父這間有暖爐炭火,又被轉移了過來。

熱心小伙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身子不比徐大伯父壯上多少,但好在年輕,很快就緩了過來。

大伯母正拉著人道謝:「多虧郎君救了我家老爺,敢問郎君住在何處,改日我好帶人登門道謝!」

好心人擺擺手,還打了個嘭涕:「不礙事不礙事,舉手之勞罷了。」

他站起身攏了攏衣衫就要出去,又被大伯母給攔了下來:「小伙子,天寒水冷,多烤烤火免得留下病根啊。」

徐大伯父一併勸道,白雲起兩人站在角落看他們相互推辭,津津有味。

好心人被拉著不放,只能說出自己要走的實情:「我在河邊支了個攤子,需得人守著才是。」

「攤子上賣的什麼寶貝物件?」

「是字畫,我記得。」徐大伯父哆哆嗦嗦地插嘴。

聞言大伯母大手一揮,直接讓身邊丫鬟帶著錢袋將整個攤子都給包了下來,好心人拒絕不過熱情大娘,只能被留了下來。

徐昭等他們謝來謝去完了才出聲問徐大伯父落水的原因。

「我本在小伙子攤上看字畫,你大伯母湊熱鬧又要去看表演,人一多,一時不查才被擠落了水。」

至於是被誰擠下去的便無從知曉了,河岸邊上人來人往,流動性及強,查無可查。

白雲起道:「大伯父出行該多帶些家丁才是,年紀大了要更加小心,若是這次不是好心人相救,您若有個三長兩短的,該讓伯母和堂妹如何是好呢?」

大伯母在一旁幫腔,兩人一起聲討時丫鬟帶著字畫回來了,徐昭在一旁無聊便隨手拿起一副來研究。

「寫得倒是不錯,落筆幹練不拖泥帶水。」能書便會畫,這倆需要的技巧多半相通,徐昭又拿起畫對著燭火看,也道不錯。

徐伯父被念得頭痛,見徐昭說話連忙轉移話題:「我說也是,小伙子年紀輕輕筆力卻是不錯,談吐間亦是文采斐然。」

好心人謙讓:「贊繆了。」

「若肚中有墨水為何不去科考?這比你擺攤賣字畫要強。」徐昭道。

「自然是要去,讀書人讀書不為國為民便不用讀書了。只是小子知道自己的深淺,便想多研讀幾年,有了把握再去。」

年紀輕輕倒是謙讓有禮、學問也不低,舉止談吐間透出的品性更是上好。

徐大伯父看他的眼光中也帶上了欣賞:「可是家中有難處才出來擺攤?否則,你既然有這覺悟腦力就該在家苦讀,早日取得功名才是正事。」

提到家世,好心人神情低落:「家中原本還有點積蓄,只是父母早逝,現如今是後母當家……男兒當自強,小子不該說這些,還望見諒。」

大啟倡導孝道,雖後母不仁但仍是長輩,他這話若被有心之人聽到亦可做大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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