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跪在官老爺面前的人將所謂的字據遞給了一旁的師爺,師爺驗過後轉交給官老爺,耳語幾句後官老爺便一拍驚堂木:「堂下李興,狀告後母錢可芳夥同族老李富持霸占家產和生母所留遺產,現有字據在,你們可有要解釋的?」
錢可芳跪地哭訴:「冤枉啊青天大老爺,民婦無子,未來還需他照看養老,又怎麼會這樣做呢?」
李富持年歲頗大、臉上的褶子多得堪比婦人的裙角,他倒比錢可芳要沉穩得多:「大人有所不知,李興生母去世前曾將家產交給我代為管理,並留遺書一封,明言要他娶妻之後才能拿回,這是遺書,請大人過目。至於字據,李興頗有文采,仿照一封字據並不難。」
一封遺書將局勢反轉,錢可芳還反咬一口:「這些年家中生意不好,虧空無數,還是靠民婦變賣嫁妝才得以送他上學堂。民婦無能,不能維持他爹在時的光景,怕是因此才被記恨懷疑。但民婦絕無霸占他生母所留遺產之意,甚至還想將侄女許給他,以便他能早日拿回遺產。沒想到十幾年養出條白眼狼來,不僅糟蹋了民婦的心意還反咬一口,青天大老爺,還請為民婦做主啊!」
女人哭哭啼啼,言辭誠懇,若不是長安早知她真面目怕是也要被騙過去,周圍已然起了議論聲,聽內容似乎都是在聲討李興。
長安有些不安,無意聽到了身旁大娘的冷笑,於是悄悄偏過頭去問。
第31章 即將驗證計劃的可實行性……
大娘雙手持臂,右手中的菜葉子不耐煩地一甩一甩:「這樣巧舌能辨的女人我見多了。嘴裡一句真一句假。說變賣嫁妝供人讀書,可姑娘你看,那公子手中老繭,一看便知是常年做重活所得,讀書人可練不出這樣的。」
大娘的嗓門大,嚷嚷得許多人都聽到了,圍觀群眾便又想方設法地去看李興的手。
也湊巧,大娘話音一落李興便背過了手,兩隻大掌微微展開,露出手掌中的粗硬老繭。
議論便又轉向了。
李興跪在堂下不卑不亢,言語邏輯清晰:「大人,這字能模仿,但印章確是模仿不了的,若依族老所言,為何字據上會有兩枚私章?錢氏確有想將侄女許配小人之意,但小人早心有所屬,曾明確拒絕,但她依舊不肯放棄,還寫信夥同錢家想將此事定下,並將遺產的一半已送去錢家作為聘禮。」
錢可芳大驚失色:「你怎得知道此事?」她下意識看向李富持,可這老東西卻滿臉大汗,偏過頭不看她。
官老爺看向錢可芳:「可確有此事?」
「這、這……」
「公堂之上不可狡辯,若被本官查明有假,依法論罪!」
這一聲厲喝嚇得錢可芳渾身發抖,結結巴巴:「確、確有此事,但民婦只是想……」
李興打斷了她又道:「小人明白生母的良苦用心,但心上人出自大家,若要迎娶便需拿出匹配的聘禮,也曾請求族老想先挪用遺產,言辭誠懇,甚至願立下欠條做據,但仍被拒絕。可後母卻能繞過小人取得生母交給族老的遺產,這又是何道理?」
堂下譁然一片,指責毒婦和為老不尊的族老聲音之大,使得官老爺不得不再拍驚堂木。
「肅靜!」堂下迅速安靜,官老爺拿著手中的字據和遺書仔細研究,隨後嚴詞發問:「李富持,遺產的一半被送去錢家一事可
否屬實?」
「草民不知。」
「豈有此理,遺產被交由你保管,你會不知?」
「或許是錢氏串通奴才偷搬了去也未可知……」
他還想狡辯,不顧錢可芳怒罵一力將鍋推過去。
官老爺見狀直接道:「好,既然你不清楚,那本官便派人將你家奴才和錢家人帶來堂上審問,若供詞有異,本官拿你是問!」
說罷便取下令牌交給衙兵令他們前去抓人。
錢可芳眼見討不了好處,還被李富持出賣,索性大哭說出事實,還夾帶私貨把責任盡力推給李富持,以求輕判。
但怎麼判是官老爺的事,與她無關。
官老爺看向李興:「本官會為你做主,令錢家和李富持將遺產如數歸還,你父親留下的家產卻不好判,你可有話要說?」
李父去世前並未指明家產如何分配,按照律令則是錢可芳和李興各占一半,已被用去的錢財已不可追回,但剩下的官老爺還能做主。
但李興搖頭,只是要求拿走母親留下的家產以及和李家斷絕關係。
若他不再是李氏宗族的人,自然也不能拿到一分一毫的家產。
官老爺勸道:「雖你後母不仁,但也不至於要斷絕關係。」李富持和錢可芳之為皆為私慾,便不能算在整個李家身上,若是因此要與家族斷絕關係,怕是會有風言風語傳出。
但李興則是堅持要分家,不願再被李家所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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