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如今的他早已不會被如她這樣的無關人等影響心情,她或去或留他根本不在意。
葉青莞斂了下心神,立刻回覆:[還不清楚,估計要半個月左右。]
想了想,她又歉疚地補了一條:[真的很對不起,是我耽誤你時間了。]
半個月的時間遠超齊思衍的預期,在他看來即便並非當天來回,也總不至於跨個周末。
他重新回想了下昨天葉青莞的情緒,零星片段里。
他不知曉葉青莞前些日這裡的噩夢,可她對他若隱若現的複雜真真切切地被他感知。
結合著她不同尋常的坦誠,似乎均能被理解為對他將要放棄,其言也善的愧疚情緒。
齊思衍垂睫,抬了抬含著苦味的唇角,骨節叩擊屏幕,簡單的一句話打出來卻頗為艱難。
[所以找我這事兒,算半途而廢了,是麼?]
清晰的提示音再度響起。
是來自她剛剛的回覆。
[葉青莞:真的很對不起,是我耽誤你時間了。]
嘴上道歉說的好聽。
實際速度快的估摸著壓根兒沒過心,同樣不存在絲毫悔過。
齊思衍一口鬱氣堵在喉嚨里,驕傲肆意的眉眼染上點沉重的悶。
怨不了她,只能嘲笑自己。
明知她每次靠近,都是沒長性的玩玩,做不得數。
他卻沒一次吸取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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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計劃落了空,齊思衍的備選項終於有工夫提上日程。
純黑的勞斯萊斯幻影飛速朝著濱江壹號駛去。
寬闊平坦的道路上模糊出現一道黑色殘影,飛馳時速下的流線型車身輪廓越來越清晰。
別墅區里齊家車輛均登記在冊,安保人員日常消磨無聊時光時更是反覆盤到爛熟於心。
尤其是齊家翹首以待的這輛小少爺坐騎。
大門外側,翹首以待的安保人員手時刻懸置於對講機。
確認駕駛座上是小少爺本人的第一時間,立馬興沖沖地按下了連接齊家的專屬內線。
通知聲響起時,朱蘊秀正在院子裡擺弄她精心照料的成片鮮花。
儘管驚詫到不可置信,但安保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朱蘊秀放下手頭正在親自灌溉的寶貝們,起身迎出來時恰巧齊思衍的車子進了本戶大門。
院落內有足夠廣闊的空間可供車停,也正因此,齊思衍隨性到完全不注重停靠美觀性,直接一車占了兩個輛的位置。
和他的人一樣,霸道又囂張。
面對著驟然閃現家中的人影,朱蘊秀眼角一抽,「你怎麼回來了?」
齊思衍甩手掌柜般地進門,即便四五年沒怎麼回來過,也掩不了他從小在家上躥下跳的輕車熟路。
齊思衍沒好氣地丟下鑰匙,自如地癱陷在沙發里沒個正形,「不是你火燒眉毛,催著讓我回來的?」
朱蘊秀:「?」
「我不是說」,朱蘊秀舊事重提,「讓你陪陪人家女生?」
朱蘊秀打量著小兒子明顯渾身都寫滿不爽的低氣壓,偏偏還要往槍口上撞,「還是說——」
「人家把你給甩了?」
齊思衍:「?」
不愧是他親媽,哪壺不開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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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齊思衍捨得回家,一家人全襯著他的時間安排。
為了迎接心血來潮歸家的親弟弟,齊思衡專門百忙之中從集團抽身回家吃一頓稀罕的團圓飯。
齊岱昌作為早年發家致富的老派企業家,年輕時威嚴的派頭端的很足,雷厲又風行。
可自從積勞成疾的一場大病之後,他逐漸想通了享受生命的意義。
不似其他企業家被架到高處後忙碌地被推著向前走,作為企業離了就轉不了的主心骨。
齊岱昌很懂得因材施教地放權,趁早放手培養兒子們在集團歷練。
如今的他就是個樂得逍遙的糟老頭子。
老頭子在家不修邊幅地套著件翻領睡衣,半邊領子還不靠譜地壓在肩線里,腳上踩著個拖鞋的樣子和朱女士從頭到腳的精緻全然不像同一家裡出來的夫妻。
彼時朱蘊秀正興致昂揚地拉著兩個兒子聊天,齊岱昌從樓上打著哈欠下樓的模樣落在朱蘊秀眼裡,簡直邋遢到和他們天差地別。
朱蘊秀抬秀眸瞥一眼,隨即一哽:「你就穿著這套,下來見兒子?」
齊岱昌呲牙咧嘴地笑著,哪裡有一點點曾經企業家的穩重。
「這不是在家嘛」,齊岱昌笑嘻嘻地朝齊思衍招手,順而轉移話題,「小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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