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他即便這麼說了,葉青莞仍舊是不放心。
她小聲嘟囔,「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隨便說這些話吧…」
視線緊鎖著他,齊思衍聲線啞了幾許,「哪些?」
葉青莞表情閃過幾秒鐘的不自然,「就是,我是你未婚妻。」
齊思衍眼眸眯起,「難道不是?」
在他理所當然的口吻里,葉青莞無緣怔了幾息。
經年前,施磊牢牢把住葉青莞的軟肋,以齊思衍的聲名要挾的場景歷歷在目。
儘管如今施磊早已不再具備影響她決定的任何地位,可延續進骨子裡的自卑總是會緩慢地再度浮現。
也是在葉青莞接手財經欄目惡補金融知識後,她才了解道,上市公司持有規定數額比例以上股東的婚姻狀況有向外界披露的義務。
儘管齊思衍在齊氏是否享有股權的狀況不明,但他至少也是齊家唯二的繼承人之一。
思緒陡轉間,很多當時腦袋一熱衝動的答應的決定其實並沒好好規划過。
比如維持時間、相處方式,甚至滲進生活方方面面的每一點一滴。
須臾,顧慮的念頭扯回。
四目相對,葉青莞覺得她有必要提醒齊思衍慎重對待這件事情。
「還是先不要告訴別人了」,葉青莞說的很慢,語氣卻依然堅定道,「你什麼時候有空回家,要不要去見見你的爸爸媽媽?」
下一瞬,齊思衍目光定定地望過去。
他面上神情不顯,喉結一跳下仍舊是平穩的聲音:「你想去?」
葉青莞其實有點怯。
天差地別的家庭背景擺在眼前,連她自己都覺得,齊思衍這番提議玩笑的成分多一點。
真到現實操作,問題難免層出疊見。
且不說他父母同意與否,就說齊思衍口中的已婚就可在集團分一杯羹的說法,是否要確立定期,以及她需要以怎樣的方式配合。
倒計時般的固定期限設立後,還得請律師將他的財產公證。
把她從本不屬於她的天降財富中剔除。
樁樁件件都不免要費些心思。
寂靜無聲中,縮頭烏龜沒明示緊張,只是小聲張口:「要去的吧。」
是要去。
不是想去。
「成。」
齊思衍淡聲中摻雜著沉穩和篤定,「只是他倆最近出國度假,不好因為這小事兒打亂步調。」
齊思衍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擲地有聲地答應,「等他們回來,就帶你回去。」
不知緣何。
聽了這話,葉青莞憂惶的內心,悄摸的綴上一絲舒散的吐息。
-
亦步亦趨地跟著齊思衍,在他帶領下乖乖將所有檢查項目做了一遍,兩份報告一併交遞到男人手上。
葉青莞內心覺得這種信息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可在坦白奉上的等待時間裡,說不清的微妙閃爍在齊思衍的漆瞳。
葉青莞似有所感地抬眸,剛巧捕捉到他眉宇間,轉瞬即逝的緊鎖片刻。
不由自主地靜音,她看著齊思衍一貫松懶的眉眼短暫凝神。
他雖表面無波無瀾,但葉青莞就是有精妙的,憑藉對他的了解直觀發覺對方那股顯著沉降氣壓的洞察力。
再加上他也一直不說話,葉青莞頓感大事不妙。
葉青莞面露嘀咕,訥訥地去瞧他,「是不符合你的條件嗎?」
她活脫脫要退縮的模樣,「你不滿意,也可以找別人的…」
眼前的畫面還停留在檢查單上。
齊思衍始終只道她最近或許沒休息好,但積勞成疾的結果甚至遠超他所料。
不至于歸因於他們初逢那周,或者她出差的這兩周。
更多是作為長期不健康累積而形成的。
隔了幾秒,齊思衍輕嗤著將她打量一番,「答應了的事還想毀約?」
他說的很隨意,「你們主持人,都是這樣的職業操守?」
葉青莞:「?」
不是,這和主持人有什麼關係啊。
但是她很愛這份職業,還是想維護一下行業的群體聲譽的。
眉心幾不可察地微攏,葉青莞下意識反駁,「我沒有要毀約。」
不知是否是錯覺,這句一出,齊思衍才像是滿意了。
他挑眉,「哦。」
隨即又很直白地跳躍話題:「那明天去領證。」
說什麼馬上就要落實。
不過想來也是他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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