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色略有些飄忽,「我是不是,弄到沙發上了。」
「小事兒」,齊思衍前半句語調閒散,後半句神色又認真起來,「是不是不舒服?」
「……」
兩個人所說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情。
還沒來得及葉青莞反應,男人長臂一抬,覆住她肩膀。
沒多使力氣就將她繞了半圈後調轉了個方向,另一隻手隨後搭上。
鋪天蓋地的氣息自後腦勺上方壓下,齊思衍專屬的清冽味道強勢地包裹,侵入她的鼻腔嗅覺。
與其說是有些冒犯的動作,不如說在這半是撫慰的肢體接觸中,忽然灌進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
透著安撫般的大掌微僵,似是不熟練地輕拍她肩兩下,透著微顫地領著她往臥室走。
他沉啞的聲線中有幾分不自然轉瞬即逝,卻還為她定調:「先休息。」
葉青莞像個被他按下開路按鈕的機械玩偶,沒有思考能力地跟著他的安排走。
意識再度光臨時,又回到了齊思衍的小屋。
整個下午持續到晚上的霸占,似乎沖淡了房間內齊思衍的氣息。
又或者說,將她的味道與他相融。
看著葉青莞上床,齊思衍傾身,灼熱噴薄的氣息抵向她的面龐。
略顯曖昧的掠奪距離,他卻只是幫她掖好了被角。
確認葉青莞整個人都在包裹之內,齊思衍轉身而出,順道將房門虛掩。
空寂的環境莫名會引發心情低落的狂潮。
還好剛剛轉瞬即逝的間隙,她瞥向床單的過程中確認,床單並未被她染上任何異常。
負罪感由此輕了一些,卻仍舊包裹席捲著她搖搖欲墜的歉疚內心,揮之不去。
齊思衍再敲門的時候,進門見到的就是葉青莞半紅的眼眶。
沒藏好的淡淡失落意圖通過倉促的垂頭遮掩,齊思衍不由微頓。
含著溫度的玻璃杯被遞進葉青莞手里,她挨靠床頭,神色不由凝滯。
在這個安靜的晚上,羞赧事兒一件連著一件地砸向她,視線開始有了些模糊的跡象。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
那個沙發看著還挺貴的。
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僅從質感判斷,大約是某種高端定製。
儘管是雪白的絨布,卻又被清潔的很好。
一塵不染的純淨看起來就是被精心呵護整理的,卻毀在了她進門的第一天。
葉青莞鼻子酸酸的,偷溜出來的委屈夾雜著負罪感一併化作訥訥的道歉:「對不起。」
她夾著點鼻音,「我不是故意弄髒你的沙發的。」
「怎麼這事兒沒完了?」
齊思衍輕嘖一聲,「那東西擺著,不是就讓人用的?」
他很無所謂的語氣,「髒了再洗——」
話音未落,側眸看見葉青莞沒動彈,直接轉了個調,「先把水喝了。」
「……」
好整以暇地盯著葉青莞小口咽著溫水,齊思衍口吻煞有介事地認真,「明天買包紅糖放家裡。」
他望向葉青莞的目光裹著關切,「感覺好點兒了麼?」
攀升的痛意似同提醒,過了提醒作用,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困窘更加彰顯存在。
葉青莞緩緩搖頭,「我沒事的。」
空掉的杯子在準備挪向床頭櫃的第一時間,就被齊思衍接過放好。
他像是在醫院床頭照顧病號一樣,事事體貼入微的關切。
葉青莞呆愣地想,小少爺哪受過照顧人的委屈。
她對不起他的行徑又多添一樁。
時鐘還沒躍過十二點的分界線。
明明是還算有紀念意義的一天,都是她,把齊思衍家裡搞的一團亂。
好像再和他摻在一塊確實是不明智的選擇。
即便就這麼短暫一天,無形中給他帶來的壞運氣卻沒斷。
細細密密的難過決口不提,也會從眼睛裡偷偷溜出來。
齊思衍打量著她這副不理人的模樣,默默嘆了口氣。
妥協的語氣像是耐心地在哄鬧脾氣的小朋友,「沒不舒服?」
他口氣似是不信,「那我怎麼覺得,好像哄不好葉大主持呢?」
葉青莞神色微怔,「你在……」
她吞咽下嗓子,似乎不可置信這個字會從齊思衍口中跳出,因而問起來也尤為不確定,「——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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