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著鋒利的眉梢,弧度好看的唇角翹一下,「不認識了?」
葉青莞指了指他的著裝,猜測道:「你今天是有活動嗎?」
「嗯」,齊思衍輕描淡寫地說,「去公司一趟。」
葉青莞還是第一次見到齊思衍如此認真的一面。
他向來處事隨心,能讓他盛裝出席的,應該不僅僅是去一趟那麼簡單。
葉青莞很敏銳地察覺到些許不對勁,「是不是你和你哥哥要有什麼動作了。」
「嗯」,齊思衍彎唇,溢出聲低啞的笑,「正在努力階段,還得請主持人保密呢。」
葉青莞立刻點頭:「我當然會保密的。」
接下來這段時間,齊思衍的狀態肉眼可見忙碌了不少。
偶爾晚飯結束後的閒暇,葉青莞還到會見他接打一些工作電話,抑或窩在沙發上專心致志瀏覽文件的身影。
溫和的聲音隱隱約約透過聽筒傳來,對面大多時候是齊思衍,他們要商議的事項尤其多,私下又要避開公司里可能窺探他倆關係的眼線。
齊思衍毫不客氣的語氣也足夠給其身份蓋棺定論。
葉青莞甚至覺得,齊思衍對待他哥哥的語氣還挺渾然天成,任誰看了這針尖對麥芒都不似裝的。
即便是討論最機密的事項,齊思衍也從沒避著她的意思,大大方方展示她聽,一副全心信任姿態。
也因此,一些事情在斷斷續續的交談中足以拼出原貌。
宛如盛大拼圖的零星碎片,拿到最關鍵的點睛幾片,就能得知整幅大概是怎樣的主題。
另一邊。
齊思衍還在講電話:「明天麼,飯局算了。」
說著這話,齊思衍可能是回頭看了眼她,然後起身往陽台的方向走。
壓低的聲音被順滑的玻璃推拉門隔絕了後半邊,「不想留她自己一個人在家。」
儘管聲音壓的很小,但還是沒逃過葉青莞的耳朵。
葉青莞猜測,他最近應該是要斡旋在公司的股東之間,曲折纏繞中拉攏,或是算計一些人。
飯局是個很好拉近關係的方式。
中式文化多年沿襲的,在酒桌上談事情都順利度往往更高一些。
推杯換盞的溝通中,你來我往的拉扯同樣正在進行。
不想成為拖累,讓齊思衍做什麼事還要考慮她。
他再掛掉電話回來時,葉青莞面上神情不顯,隨口主動提議,「明天晚上我們部門的姐姐過生日,邀請大家一起去吃飯,你不用來接我了。」
齊思衍深深望了她一眼,似乎想從她臉上獲得撒謊所帶來的點滴痕跡。
葉青莞儘量控制面部表情自然到無懈可擊。
破綻有沒有她其實不太清楚。
半晌,齊思衍說:「行。」
「有事隨時聯繫」,他沒再說什麼,「結束了給我發消息,我去接你。」
好像也沒什麼理由拒絕他接,葉青莞心裡想,明天回家後直接給他發消息,就說同事順路捎她一程。
完美解決出行,也不會影響他分心。
-
葉青莞下班後先在公司附近吃了個淋醬小餛飩。
坐地鐵回去的路上她忽地在想,齊思衍儘管嘴上不說,每日來回接她也確實挺麻煩的。
很久沒乘過地鐵,她回程已過了晚高峰,但似乎安逸的舒適日子過的久了,獨自步行回家的記憶久遠的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正想著,短消息提示音叮的一聲。
葉青莞解鎖,是齊思衍的信息:[結束了麼?]
葉青莞看看時間,當下這會兒,說到家的確有點早的不現實。
於是她暫時先回:[還在慶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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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屋內無人,漆黑一片映入眼帘,在門廊處投下明與暗的交界線。
葉青莞碰亮室內燈,記憶如流水淌過,推移至不久之前,那個稱之為從前的碎片裡。
孤寂冷清的無光無聲狀態,葉青莞是其中唯一的恆溫物體,如今的大多數時光,齊思衍構成了打破孤寂的熱熱鬧鬧。
她此前始終覺得,這世上沒任何人比她更能包容她自己,連最親近的,血緣上的父母尚且如此,遑論他人。
如若這樣,倒不如自己一個人好好地愛自己,與自我和解,陪伴自己度過漫長的餘生。
她沒想過,根深蒂固的想法,也會有開始動搖點一天。
估摸著時候差不多,葉青莞給齊思衍發了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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