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他生硬地答:「不可以。」
「為什麼?」
司偕偏白的膚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更粉, 甚至條件反射地把潮濕領口向上提了提, 牢牢遮在鎖骨上方。
不是「與你無關」的疏離, 也不是被冒犯的生氣。
而是一副遮遮掩掩無所適從的樣子。
這就讓人更加多了些大膽求證的底氣。
連晝盯著他的神情,盯著盯著自己臉上也有些發燙。
她大膽發問:「項鍊不給我看, 朋友圈也不給我看?」
這下司偕連呼吸都頓了一霎,眼睫微顫,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你怎麼知道。」
「你朋友圈發的月亮是什麼意思?」
連晝一鼓作氣, 向前一仰臉, 反客為主,把司偕逼得退後半步。
濕熱水汽環繞在他們周身的空氣里,司偕不敢跟她對視, 眼神越過她發頂聚焦於門上某一點,頸背繃得僵直, 像一根繃到極限的弦, 有種下一秒就會失控的邊緣感。
「你低頭,看我。」
連晝開口,微熱的氣息似有似無拂過去, 虛飄飄地,明明沒有實質觸碰,卻帶動著他的喉結上下滾動。
司偕已經繃成了一座雕塑,反應顯得不太流暢,反而更像是本能一樣,聽話地俯下了頸。
連晝直視他的眼睛:「還有,你還沒回答我,那次是什麼意思?」
司偕抿下唇角,眸光閃躲:「哪次?」
「你生日那天,忘了?」
對他的死裝早有預料,連晝不氣不惱,一鼓作氣鎮定追擊,「這樣能想起來嗎。」
她緩緩抬手,搭在司偕的肩膀上,手腕稍稍一勾,把他的後頸又向自己拉近一寸,兩雙波瀾洶湧的眼睛直勾勾地對望著,鼻尖碰著鼻尖,呼吸帶著悶熱的空氣淺淺相揉。
她微微踮起腳尖,唇靠上去,若即若離地停在司偕的觸碰距離之外,左手指尖從他頸後流連到身前,輕輕巡遊過他繃得發硬的肩胛、緊張吞咽的喉結,一直到他的鎖骨。
司偕的呼吸越來越重,被蓄意撩撥挑引著,思考能力出走得片甲不留,視線不自覺地追尋到她近在咫尺的嘴唇,低頭就要吻上去。
就在這個瞬間,連晝驀地把臉偏開——
搭在他鎖骨的手指向下一划,繞住那條水光淋漓的蛇骨鏈,想要從他領口勾出來。
司偕的唇堪堪擦過她的側臉,索吻寂寞地落空,下一秒他立即反應過來,一把按住衣領,擋下了即將被扯出去的吊墜,連帶著把連晝的左手也緊緊地按在了胸口。
片刻之前還無比旖旎的氣氛一掃而空,連晝的手撤也撤不回來,咬著牙不甘心地擠出一句:「頂級AD的反應就是快哈,貼臉技能都能躲掉。」
頂級AD選手的心跳就按在她的手掌之下,快速而有力地顫動,像剛從一片盛大的戰場生還,也不知道是因為錯過的親吻還是危在旦夕的項鍊,殘留著顯而易見的餘悸。
兩人維持這個親昵又對抗的姿勢僵持許久,連晝另尋出路:「不讓我看也行,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能看。」
按在她手腕上的力道一緊,司偕低聲反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看?」
連晝被問得一怔。
是啊,為什麼要看呢?
是想要求證什麼?
求證之後呢?
她忽然變得躊躇起來,一種找不到方向的茫然感油然而生。
剛才只顧著頭腦發熱,也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一股篤信,仿佛只要看見那條項鍊就能得到什麼答案一樣,可是她為什麼必須得到這個答案呢?
而且萬一……萬一答案與她無關呢?萬一是她猜錯了呢?
這幾個最基本的問題,其實她自己都還沒有想清楚。
連晝的表情一瞬間空白,手腕的力道訕訕地松下來,手掌慢慢離開他溫熱的心口,把剛才聲勢浩大的盤問進行了一個緊急撤回,口是心非地給自己搭台階:「聽小橘說你的項鍊斷過,就有點好奇……」
「有多好奇,好奇到要下來找我看?」
司偕依然按著她逐漸鬆開的左手腕,停頓兩秒,「那你為什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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