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司偕那種把什麼問題都往自己身上攬的習慣,想都不用想,他現在的狀態一定差到了極點。
連晝按了按眉心,深吸一口氣:「不行,我還是想過去。」
她垂眼想了幾秒,直接打電話給琪文,簡單溝通兩句,達成共識。
電話才掛斷,剛好見導演助理十萬火急跑進來:「你準備一下啊,第二場的比賽提上來了,導演讓你去找幾個KG粉絲採訪一下,串個十分鐘的場。」
連晝說:「這個串場結束之後我要先走,剛才跟琪文姐說好了,接下來的工作她可以接替。」
也許是她的語氣太篤定,篤定得像是一個通知,導演助理愣了一下,竟然毫無異議地接受了:「啊,好的,我跟導演說。」
兩人從後台匆匆趕到前場,看見眼前的觀眾席時,腳步不約而同地頓了一下。
右邊原本人滿為患的粉色觀眾席轉眼之間冷冷清清,中間零散地空出了好多位置,僅剩的一小半觀眾神色鬱郁地靠在椅背里,有一搭沒一搭扯著手上的芒星隊標小旗子。
剛才高歌《好運來》的領喊大哥還站在原來的位置,IR的粉色隊旗披在身上,顯得有些寂寥。
看見連晝和工作人員經過時,他忽然出聲攔路:「我可以借一下鏡頭嗎,想跟IR戰隊喊個話!」
連晝停下步子:「當然可以。」
跟拍攝像會意,熟練地為他架好機器。
領喊大哥看見鏡頭紅燈亮起來,落寞的神情一秒撤下去,換上一張橫眉怒目鬥志十足的臉:「IR!比賽多的是,這次不行下次再來!哥們兒等著看公主粉登頂!」
「感謝這位粉絲對IR戰隊的期許。」
連晝頓了頓,補上一句,「道阻且長,我們始終願意等待。」
告別這位大哥,他們抓緊時間找了兩個KG粉絲採訪,一直拖到第二場的選手們上台,連晝把手卡和設備一起塞進導演助理手裡:「我先走了!麻煩你們。」
導演助理:「你幹什麼去,就這麼急?」
連晝不知道怎麼回答也沒有心情回答,只點了點頭,拔腿就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給IR戰隊裡唯一最好拿捏的大秦教練發消息,命令他立即告知醫院位置。
果不其然,剛走到場館門口就收到了一個老老實實的地址,還有一個老老實實的疑惑。
【大秦教練:晝晝老師你來幹啥,代表主辦方慰問嗎?也太客氣了】
連晝淡定答:【我代表自己慰問。】
記下地址剛準備攔車,忽然感覺餘光里有道螢光一閃而過,她下意識地回頭。
閃光的來源是場館門口的垃圾桶,裡面扔了厚厚一沓粉色應援手幅和卡片,桶的邊緣掛著一個精緻的燈牌頭箍,「Serein」幾個字母還在閃著頻率漸低的微光。
連晝心情複雜,嘆了口氣蹲下身,把幾張完好的選手小卡撿出來,附帶著那個粉色頭箍,摁掉閃燈,放進了包里,接著才起身,攔了輛車。
大秦教練發來的醫院位置不遠,她只在車上發了幾分鐘呆,就聽見司機提醒已經抵達目的地。
下車之後,她繼續給老老實實的大秦教練發消息,問他們的具體位置。
在大秦教練老老實實地引導之下,從來沒有過方向感的連晝奇蹟般地在十分鐘內就找到了IR一行人的身影。
除了司偕,另外幾人都整整齊齊地聚在病房外。
坐在休息椅上的是上野輔,平時永無寧日的三個人此時出奇地安靜,簡直靜成了一幅世界名畫。
季明禮獨自靠在另一邊,眼神一如既往空空蕩蕩落在對面牆上某一點,不知道在盯著什麼,又或者什麼都沒盯,只是放空地想著他那沒有人能看透的心思。
只有大秦教練向她揮起了手:「晝晝老師,這裡!」
他身邊的尼克大概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看見她過來倒也沒有特別驚訝,撐起一臉疲憊的笑容打了個招呼。
連晝小聲問:「司偕怎麼樣了?」
尼克指了指病房門,壓低音量:「太難搞了這少爺,剛過來的時候非說要打個封閉繼續回去比賽,結果打了封閉反而更疼了,渾身都是冷汗,連醫生都嚇得不得了……」
連晝聽得聲音發緊:「那現在呢,還在疼嗎?」
「不清楚啊,醫生剛給他熱療完,應該能好點,這會兒已經累睡著了。」
大秦教練老老實實地插嘴:「我覺得不是累睡著了,是疼暈過去的。」
「……」
這老老實實的一句話把連晝的心跳都給老實麻了,她猶豫了一下,問,「那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他啊?」
「現在就可以啊——不對。」
尼克像是想起什麼,馬上否定了自己,「晝晝老師,要不你還是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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