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是鐵血蝶粉的連晝自然也是焦慮得不得了,連著幾天在網上各種搜集手術資料,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搜到了手術過程紀錄片,認真觀摩結束之後直接失眠好幾夜。
即使到三年後的現在,那個紀錄片裡帶來的陰影還牢牢刻在她的記憶里,此刻畫面驟然閃回,讓人立馬就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
她低下頭,看著司偕骨節修長分明的手指,又伸手點了上去,指尖微微相碰,一抹溫熱的觸感真實柔軟。
「那現在呢,還有兩個月全球巔峰賽,做手術嗎?」
這是一個進退維谷的問題。
要是像現在這樣不做手術硬撐著比賽,那全球巔峰賽難保不會出現跟這次一樣的糟糕狀況;
但如果接受手術的話,腕管手術的恢復期約莫要兩三個月,而全球巔峰賽開賽前至少應該提前一個月進行賽訓,屆時IR搞不好要頭疼保比賽還是保手腕的問題。
司偕默然許久,手指動了一下。
「不知道。」
空氣寂靜了幾秒,他無意識地重復:「不知道。」
全球巔峰賽,可以說是所有職業選手心中最高的理想,OG競競世界的殿堂級賽事,很多人甚至從出道到退役奮鬥整個職業生涯都碰不到這道門檻,錯過一次機會的話,很難保證還有下一次。
更何況,他們的比賽從來都不是單打獨鬥。一支戰隊磨合成型那麼不容易,如果賽前換人,其他隊友這一整年的披星戴月也就虛耗了。
其實連晝心里知道,司偕不可能放棄這場比賽。
「那再去趟燕城吧,該做手術就做手術,到時候我們把能用的辦法都用上,儘量在比賽前恢復好。」
司偕的手指又是一頓,抬起眼,問:「我們?」
連晝眨眨眼:「啊,我是說,我們IR超絕偉大的富有慷慨的老闆,他有鈔能力,一定可以的。」
司偕看著她:「那你呢?」
這個問句才剛出口,他忽然眉眼一沉,不等她回答,自行接上話音:「哦,我忘了,你要去申城做專訪,很忙。」
連晝:「……」
這是在小本本上抄了多少遍啊,少爺。
她垂下的手指加了點力道,在他攤開的指尖上不輕不重地按下去,夾著聲音陰陽怪氣:「是啊,我太忙了,哥哥不會生氣吧。」
司偕的手指顫了一下,緊接著,猝不及防收攏,把她柔軟溫熱的指尖攏進手裡,半實半虛地禁錮著。
「會生氣,哥哥會生氣。」
連晝:「……!」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這個瞬間,她終於知道了秒速紅溫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首先是不爭氣的耳根,就像被深冬的暖手寶貼著,直接泛起一片讓人顫慄的熱烈暖意,飛快地向上向外蔓延,蔓延到通紅的耳尖、發燙的臉頰,直到不受控制地,整個人都熱得像剛從烤箱出爐的小麵包,蓬鬆地冒著熱氣。
她逃生似的把手撤回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手速比起眼前這位頂尖AD選手也絲毫都不遜色。
看來什麼哥哥弟弟的以後不能再亂叫了!
搞不好兩個人一起紅溫,會加劇全球氣候變暖!
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是少做!
她一慌張,腦子裡各種念頭東奔西走,理智不著邊際地遊蕩到天涯海角,嘴裡本能地開始胡說八道:「好的,那我去把尼克哥他們叫過來。」
司偕:「?」
他一歪頭,幽邃眼瞳里明晃晃透著無語。
連晝拿起手機打電話:「餵?尼克哥你們快過來吧,司偕說他會生氣。」
司偕:「……」
尼克他們可能本來也沒走遠,電話掛斷後不過兩三分鐘,一行人就烏泱泱地推門進來了。
耽誤了這麼久,連晝知道他們肯定還有很多正事要說,於是自覺撤退:「尼克哥我先走了,有事麻煩你再聯繫我。」
「辛苦晝晝老師,早點回去休息。」
尼克疲憊揮手,「季明禮送一下晝晝老師,路不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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