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佑看著她像是籠中困獸一般,唇角不自覺勾起,終究是鬆口:「十分鐘,不用你主動抱我,我來抱你。」
時間依舊不願意少一秒,但他甘願放棄另一個條件。
始終繃直的手臂,一點點放鬆下來,程徽嘴裡還在說著只能抱一分鐘,但卻已經被靳佑抱進了懷裡,緊緊地、密不透風似的抱著。
兩人之間的距離頃刻間被拉近,灼熱的身體貼上來。在秋日裡,這個懷抱正適合畏寒的程徽。
原本還嘟嘟囔囔的說只能被抱一分鐘,但被抱住的那一刻,卻不說話了。
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
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他低著頭,呼吸聲在她耳邊響起,莫名有些粗重,甚至帶著些輕喘。
只有她能聽見。
聽的程徽耳根都紅了,卻也沒敢多想,只覺得耳根燙的厲害。
她抬眼看燈,光照在頭頂,刺的她頭暈目眩。
一定是因為這燈,才讓她覺得耳根發燙!程徽心想:反正不會是別的原因。
「你怎麼不說話了?」靳佑低著頭,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臉頰恰好緊貼著她的耳根。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深夜中戴著耳機看的一場電影,低沉又好聽。
程徽目移,看遍了屋頂的角角落落,沒好氣道:「說什麼?說你這人根本就是不講誠信,也毫無底線可言?」
他低低的笑了聲,莫名的好聽,還帶著股勾人的勁兒,聽的程徽心痒痒的。
怪事!怎麼和靳佑待在一起和以前感覺不一樣呢?
一定是太久沒見了!程徽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既然你不說,那就我來說。」
像是在思考該說什麼,靳佑遲了幾秒才開口:「在國外的時候,我認識的那幾個留學生,經常會有人去看他們。去的有朋友,也有家人。那些人去的次數不算多,但我看得出來,他們都有人惦記。」
靜謐的屋內,他沒有聲嘶力竭,只是平靜淡然的說著沒人知道的往事。
——所有人都有人惦記,唯獨他沒有,也沒有人去看他。
程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裡只覺堵得慌。
「我那時候就想著,如果你能去……」靳佑收緊了雙臂,仿佛是在彌補這些年在國外的遺憾,連聲音都藏著委屈,「如果你能去看我,我一定會像現在這樣抱著你,一定會纏著你,要你多陪我幾天。」
可惜她沒去,那時候的她一門心思都在紀修的身上。
甚至極少給他發消息!
猜到她可能有喜歡的人時,程徽還傻傻的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但他又怎麼可能猜不出來?
那麼明顯,他要是還猜不出來,就怪了。
「我、我那時候還要上學,怎麼可能去看你?」程徽這話說的全無底氣。
大學生活沒那麼忙,要說時間,自然是能擠出來的。
只是她擠出來的時間,全用在了別的事情上。
「你假期為什麼不去看我?」
「我還想問你呢,你假期為什麼不回來!」
之前姐姐就說過他三年不回來十分奇怪,現在正好被程徽拿來當理由回懟他,「你放假不回來,還三年都不回來,憑什麼要我去看你?」
靳佑啞然失聲,呼之欲出的回答,到嘴邊卻又咽回去了。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回不來。」
不是不想回,只是回不來。
程徽聽的雲裡霧裡,「怎麼會回不來?」
又不是沒錢,靳家這些年也沒出什麼事,他不至於回不來。
靳佑薄唇輕啟,解釋的話,又被他隨著心底里泛起的苦一併咽下。答不上來的話,只能僵硬的岔開話題,「當年你勸我出國讀書的時候,說過會去看我。」
十七八歲的年齡,她還不懂「不該插手別人的人生」這個道理,只是在靳父請她去勸說靳佑時,莽撞的答應了,甚至盡心的勸說靳佑出國讀書。
說會去看他,也是她答應過的。
只是食言了。
提起這事終究是程徽理虧,沒再接話,悄悄瞄了眼牆上的鐘表,心虛的岔開話:「一分鐘過去了。」
靳佑才不管這個,只知道機會難得,根本沒有要鬆手的打算。又問她:「你這幾年,有沒有想過我?」
「沒有。」程徽說的又急又快,怕遲一秒都顯得不像是實話。
他下巴微抬,偏頭時,薄唇擦過她的脖頸。
帶著絲絲涼意的薄唇擦過脖頸,卻莫名灼熱,脊背傳來酥酥麻麻的異樣感,感覺直衝大腦。程徽身子一僵,莫名的咽了下口水。
兩人靠得近,細微的聲音也清晰可聞。靳佑聽得清楚,幾不可查的低笑了聲。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