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靳佑卻清楚,這是暴風雨的前夕。
「想拍什麼?嗯?」
不用靳佑回答,兩人也都清楚他要拍什麼。
「想拍下來威脅我?」靳父的笑容更濃,「你真以為你現在有能力和我較量了?你別忘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誰給你的!」
他猶如掌控一切的主宰者,高高在上,強勢的不容靳佑反抗。
躲在廚房的傭人嚇得不敢露頭,門外的管家一步都不敢挪動,生怕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屋內屋外陷入死寂之中。
黑夜更像是濃重黑霧,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沒有人能逃出去。
除非——月亮出來。
月光照出一條路,指引人從濃霧中走出去。
「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靳家給的。」
靳佑大大方方的承認,可下一秒又挑釁問:「不過靳總敢把給我的這些收回去嗎?」
輕輕挑眉,又問一遍:「敢嗎?」
收回去了,怎麼跟靳承解釋?怎麼跟媒體解釋?又怎麼堵住他的嘴?
畢竟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
如果沒有理由,他儒雅的商人形象、慈愛的父親形象就會毀於一旦。
靳佑賭他不敢。
「你真以為我不敢?」靳父又怎會心甘情願的被他威脅。
靳佑輕點頭,臉上的笑容卻更像是在憋個大招。
他走上前,與靳父之間隔著兩米說話,聲音不大不小,但在此刻針掉地上都能聽見的客廳,卻也猶如一聲悶雷,將平靜而詭異的靳家,撕出一條口子——
「靳總猜一下,媒體會不會對西區精神病院的事情感興趣?」
西區精神病院幾個字剛說出來,震驚、心虛、憤怒,複雜的情緒在靳父眼中湧現出來,哪怕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於色,此刻卻也藏不住自己的情緒。
最終,臉上甚至閃現一抹不易察覺的恐懼。
對於他的神色,靳佑十分滿意。
有些話只需點到為止,無需多說。
他心滿意足的往樓上走,輕飄飄的丟下一句:「靳總最好別逼急了我,要不然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但就在他上了一層台階時,靳父卻突然說:「你要是不想讓程徽有事,那些不該說的,一個字都別往外說。」
靳佑站定,脊背挺直的回過身。
彼時,靳父回過頭看他。
看著靳佑難以置信的模樣,靳父似乎也十分滿意。
——軟肋,就是拿來利用的。
靳佑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父親竟然會拿程徽威脅他。但仔細想想,這才是他的行事作風。
一步步的走過去,靳佑臉上沒有半點恐懼與害怕,慢條斯理道:「程徽要是有事,靳承就一定會有事,到時候靳總做過的那些事,也一定會被媒體公開。」
「不就是魚死網破嗎?我沒什麼好怕的。」
軟肋也是盔甲。
拿程徽威脅他,還真是打錯主意了。
「靳承可是你哥!」提到靳承,靳父的情緒波動格外的大,怒不可遏的質問他:「你難道還要對自己親哥動手?就為了一個女人?」
靳父氣的咬牙切齒,整張臉都憋成了牛肝色,「你別忘了,你們兩個才是手足兄弟!」
「靳總真是高估我了,我骨子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手足兄弟這四個字,在我這,沒用。」
靳佑嗤笑一聲,「還是那句話,您動程徽,我就動靳承,逼急了我,說不定還會對您出手,身敗名裂、同歸於盡也沒什麼好怕的。」
「你——」
靳父氣的手都在抖,頃刻間怒火仿佛席捲了他所有的理智。
「敗類!我怎麼會養出你這種敗類!」
他環顧四周,像是在找東西,試圖出了這口氣。目光掃過周圍的物件,一氣之下,拿起桌上的瓷杯砸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意外,靳佑近乎本能的躲閃,正好避開杯子。但茶水卻不小心撒出來一些,灑在靳佑西裝外套的衣袖上。
「砰」的一聲清脆響聲,杯子應聲而碎!
他撣了撣衣袖,水珠落地,但衣袖還是被浸濕了薄薄一片。
靳父見他躲了,反倒更被激怒。
高高在上的人要懲罰身處低位的人,對方躲閃都是錯。
「你、你還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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