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失眠了!
這麼完美的睡眠環境,她甚至還是在身體疲累的情況下,居然失眠了,簡直不可思議。
凌晨一點多,望著天花板開始數羊。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都怪他!」
拿起手機,打開兩人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消息是她堅定的回覆靳佑說今晚不回去住。
程徽氣沖沖的打開聊天欄,又悄悄關上。
現在要是回去,不就打臉了嗎?
默默放下手機,程徽又一次看著天花板,「他不要臉,我得要,不能我們兩個人都不要臉。」
為了不打臉,說什麼都不能回去!
手機震動,正要開始數羊的程徽又摸到手機,毫無意外,就是靳佑發來的消息:【你不在,我睡不著。】
她手指下意識打出了「我也是」三個字,差點就要發出去,反應過來後又急忙刪除,重新打出三個字:【數羊吧。】
反正不能承認靳佑不在她身邊,她也睡不著!
深夜,兩人默契的一起失眠,又在不同的房子裡做著同一件事——數羊。
程徽終究還是沒回去住,嘴硬的說是住在程禧的屋子裡。偏偏靳佑又不能去找程禧要人,只好就這麼忍著。
程徽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著的,只知道早上鬧鐘響的時候,她近乎脫口而出:「阿佑,把鬧鐘關掉,好吵。」
鬧鐘依舊在響,程徽半晌才反應過來靳佑不在這,只好自己伸手摸到床頭的手機,關掉鬧鐘。
她撐著眼皮,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四周安靜的讓人心裡都空落落的,像是缺點什麼。
缺個人,缺熟悉的體溫,和熟悉的心跳。
還有每天早上兩人固定的貧嘴和纏綿的時刻。
手機撂下,程徽煩躁的縮進被子裡,自言自語:「習慣真要命啊!」
可是她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靳佑的存在。
從很久很久以前就習慣了。
在被子裡悶得久了,才掀開被子,望向從窗簾縫隙中透過來的一縷光,依舊心煩意亂。
但看得久了,反倒看得入迷。腦子裡的記憶像洪水一般湧上來,目光也隨著那縷光往上看,喃喃自語:「紀修是太陽的話,阿佑是什麼……」
紀修是溫暖的,對她來說就像太陽一樣。可靳佑呢?
程徽想不明白。
手機響起,見是靳佑打來電話,她坐起身捋了捋頭髮,慢悠悠接聽。
「我在岳暉華庭門口,早點下樓,我送你去工作室。」
程徽忽地眼前一亮,趕忙下床,赤腳走到窗前,倏地拉開窗簾望向樓下。恰好看見了正南門一個熟悉身影,他正倚靠在車上。
陽光落在他身上,美好的像是夢境。
她不說話,靳佑又說:「給你帶了早餐,快點下樓。」
「等我五分鐘。」
電話掛斷,程徽著急忙慌去洗漱。換了身衣服,大衣都來不及穿,只隨手搭在小臂上,拎起包和手機就急匆匆的出門。頭髮甚至也沒來得及打理,還在洗臉的時候沾了些水珠,沒能擦去。
一同乘坐電梯的有位老奶奶,見她這樣笑呵呵的問:「小姑娘,趕飛機啊?」
住在岳暉華庭的人多是非富即貴,至少無需為生活這麼著急去上班,大多是能慢悠悠的享受生活。
她這麼著急出門,不是家裡出事,大概就是趕飛機了。
程徽客氣接話:「不趕飛機,我趕著去見個人。」
老奶奶眼神耐人尋味,笑著點頭,「還是年輕好啊!」
「嘀」的一聲,電梯門打開。程徽一溜煙跑了出去,寒風刺骨,大衣都還在小臂上搭著,但也顧不得放慢腳步將大衣穿上,遠遠地看見靳佑,只想衝過去撲到他懷裡。
可靳佑在看見她的一瞬間皺起眉,闊步走近。
僅剩幾步之遙時,口氣責怪的說:「怎麼不穿外套?」
從她小臂上拿過大衣,十分自然的幫程徽穿上,又將她的頭髮從大衣里拉出來,還沒來得及找她要發繩,程徽一轉身,就抱住了他。
頃刻間,空落落的心裡被填滿。
「我著急見你啊,你不著急見我嗎?」她仰著頭,手不老實的貼上他的臉頰,「幫我暖暖。」
靳佑拿她沒法子,接過她手裡的包,牽住她的手朝車走去,「著急見我,昨晚怎麼不回去?」
「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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