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份懸殊,她沒有辦法拒絕,抿唇點點頭,才灌了鉛一樣地挪動著步子。
「坐。」顧妄伸手挪出旁邊的椅子給她。
姜夷垂眸看了一眼兩張椅子的距離,腳步未動,「鬼爺有何吩咐?姜夷站著就行。」
她說完有些忐忑,眼前人看起來心情很好,她這樣掃興不知道會不會激怒他。
她緊張地盯著顧妄的反應,只見對方仰頭看了她一會兒,忽又勾唇,滿是寵溺,「好,那我也站起來。」
話音落下,他已起身,經過鬼醫治療,他狀態看起來好了很多。
姜夷微微睜大了眼,這是什麼操作啊?
她愣了一瞬,還是默默拖出了位於自己身前,離他尚有兩步距離的椅子坐下,「姜夷失禮,鬼爺身上有傷,還請保重。」
顧妄沒有立馬坐下,而是得寸進尺地走到姜夷跟前,打了個響指,身後空空的椅子,就跟長了腿一樣,自動移到了他身後。
他怡然坐下,「姜姑娘很怕我?」
「鬼爺誤會了,姜夷很尊重鬼爺,不敢冒犯您。」姜夷頭埋得很低,做足了畢恭畢敬的樣子。
顧妄沒有急著接話,只是將目光緊緊盯在姜夷身上。
這麼近的距離,姜夷又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但這次味道與上次不同,不是清新檀香味,而是一種清冽的白酒味。
他怎麼白日飲酒?以前不知道他又嗜酒的習慣?
姜夷胸中腹誹,面前之人抬手拿起一旁的白玉盞,「這是鬼醫開的藥酒,需要每日三次塗抹傷處,還請勞煩姜姑娘。」
原來酒味來自這裡,姜夷瞥了一眼,並不想答應他:「鬼爺身居高位,手下鬼差眾多,想必不缺姜夷這一雙手,且姜夷還有店中事務要忙,鬼爺還是另請高明吧。」
「哎,」顧妄嘆了口氣,將玉盞放回桌上,「奈何整個鬼王殿沒有任何一名女使,當然,勞煩姜姑娘,還有其他打算,我可以安排寒淵看管你的店鋪,姑娘上次所求的婚姻自由,需要即刻施行,非常需要姜姑娘配合指教。」
姜夷原本冷漠木然的神色活躍了些許,揚起秀眉望著他,「鬼爺言重,需要我做什麼?」
顧妄又笑了,目光朝桌上的玉盞看了一眼,「姜姑娘只需提供建議,其他就給我就好,當然,這幾天還是要勞煩姑娘了。」
姜夷:「……」
說來說去,就是要她給他塗藥。
思緒轉了須臾,姜夷覺得低頭,她目光也落在那杯酒上,「現在就需要上藥嗎?」
顧妄點頭,「嗯,鬼醫尚未替本殿上藥。」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姜夷心中怒吼,什麼藥鬼醫不能上?要專門叫她回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婚姻自由,她忍。
她主動端起那杯酒,她本打算蹲下去,結果對方直接站了起來,抬手解開了繃帶,腹部小碗大的創口,清晰展露在她面前,她被這個畫面刺激,腦海中似乎聯想到長**入腹中的場景,那應該很疼吧?想到這裡,姜夷原本只想敷衍了事的打算,變成了輕柔塗抹,深怕再把他弄痛了。
姜夷指腹在他緊實的腹部上滑過,眼看快要完成,突然覺得他的體溫好高,燙得嚇人,這哪裡是鬼魅該有的溫度?
姜夷愣然,想也不想,抬頭撞向顧妄垂眸盯著她的熾熱視線。
他變了,他神色不是剛才那樣泰然輕鬆,反而是一種克制緊繃,狹長的眼位掛著薄紅,黑長的眼睫微顫,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姜夷只看了一瞬,立馬起身後退,她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甚至害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然後她一起身,剛好
與顧妄面對面,根本不給她退後的機會,顧妄攬著她的肩,**焚神般勾著她看。
視線從雙眼、眉頭,到鼻樑、臉頰,再到耳垂、下巴,挪向屏息凝神的紅唇,最後定在那裡。
姜夷不敢說一句話,她覺得眼前人的狀態變了,她怕任何動作會引起他的衝動,現在只想找機會趕緊逃。
她一動不動立在那兒,顧妄抬手覆上她的唇,拇指來回摩挲……
姜夷不知道他思考什麼,只覺得他的眸子燙人,趕緊扭開頭,躲避他的視線,卻在她扭頭的瞬間,眼前人呢喃道:「姐姐,看著我。」
姜夷頭皮發麻!
方才一切的曖昧氛圍,只是讓她覺得無措,但這一句「姐姐」入耳,她整個人都仿佛崩塌了,原本緊繃的雙肩垂下,訥訥抬頭望著他的眼:「你,你為什麼要叫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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