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攤了攤手,淡然挑眉,以示肯定。
「能選我自己嗎?」
「你?」顧妄開懷大笑。
他起身,像是看完了一場好戲,「好。」
轉而是一種冷若冰霜的凌厲,睥睨著尚未離桌的兩位賭徒,冷聲道:「挖了他們的眼睛,扔進密葬林。」
二人聽後連連叩首求饒,顧妄卻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動容,甚至指著鬍子男追加了一句,「把他的手也剁了。」
賭場的人快速將二人押了下去。
活生生的兩條命,一句話就施以極刑,這個世界令桑儀感到害怕。
這時,顧妄又轉身對著我,「敢不敢賭一把?你若贏了,我讓你成為這座賭場的老闆。」
場中賭徒連連叫好,賭場老闆卻面無表情,不置一詞。
桑儀對此籌碼並不動心,只問道:「若輸了呢?」
「簡單,輸了與我簽訂生死契,做我的隨從僕人,照顧我,服侍我。」
他語氣頓了頓,語氣充滿瞎想,「滿足我。」
聞言,周圍的人紛紛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桑儀搞不懂這場賭局到底有何玄機?
但就算輸了,她的處境都不至於比現在處境更差,畢竟命最重要,而且服侍他一個人,總比被這裡無數賭徒消遣好。
「好,我跟你賭。」她下了決心。
重新安排好賭桌,他們進行最簡單的玩法,賭大小。
眾人緊緊圍著賭桌,面色各異,都在期待最終的精彩結局。
桑儀雖然對賭場老闆的身份不感興趣,但還是非常期待能擁有完整的人權,當僕人什麼的,她當然不樂意。
她拿起骰盅,率先開了牌面,三個六,一個五,一個三。
贏面很大,但賭場向來風雲變幻,她多少有點緊張。
顧妄卻絲毫不糾結,抬手就開了盅,可惜點數不抵她,勝負瞬間見了分曉——
她居然真的贏了!
大驚失色的不僅是圍觀之人,連本來毫不上心的桑儀,也驚詫了些許。
但作為輸家的顧妄,反倒很高興,拍了拍手,「你贏了。」
潛台詞就像是在說,看,我讓你贏了。
桑儀抿抿唇不接話,顧妄仰靠著椅背上下端倪了她好一會兒,突然起身捏著她的下巴,笑道:「很適合你。」
桑儀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他說的是她作為賭注,被賭場換上的玩偶裝扮。
她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慌亂,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忍著不說話。
顧妄對她的反應好像很滿意,修長手指在她下頜處輕輕摩挲了幾下,終於鬆手。
他轉身離開時,邊走邊道:「姜老闆,別忘了,把賭注給她。」
高高在上的顧妄入場不過一刻鐘,整個場子的局勢全變了。
接手賭場後,儘管原本的賭場老闆再三阻攔,桑儀還是廢除了拿活人當賭注的規則,放所有囚徒自由。
可是第二天,她就後悔了。
她廢除了賭注的規則後,賭場竟無一人光顧。
那些賭徒對賭場失了興趣,轉頭去尋找新的樂子。
他們對凌辱弱小燒殺搶掠,這個世界隨即淪為更大的地獄。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求饒聲響徹周遭。
很快,兇徒就衝破了賭場的大門。
賭場裡的夥計紛紛逃走,只有原來的賭場老闆姜風衝上二樓,想要帶桑儀離開。
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躲避是沒有用的。
街道上到處都是被搶劫和屠戮的滿目瘡痍。
她不明白,「為什麼些賭徒轉頭就變成了劊子手?他們能流連賭場,難道還缺平民百姓身上那點錢財嗎?」
姜風也看了一眼街道的亂象,安撫道:
「老闆有所不知,金錢和屠戮是這些貴族的本性,而賭場原本剛好可以吸引這些人,但是……」
姜風看了桑儀一眼,沒再繼續說下去。
她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全是因為她執意要廢除活人做賭注的規則而起。
可拿活人當賭注阻止惡人行兇,無異於把人當貢品送給惡魔為食,飲鴆止渴罷了。
譴責之餘,桑儀突然又想到了這幅畫的內容。
這畫出自她母親之手,畫作主題就是將人對「金錢、女人和權勢」的欲望無限放大,偏偏將「聲望」抹去,
在成人的世界裡,人若不顧及聲望,也就不會在意社會的約束,文明將會徹底崩塌,才會導致無盡的殺戮和壓迫。
眼下還有什麼辦法挽救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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