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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將軍中途有數次要撤換我的打算,但都被太后攔下。」秦舍意笑笑,「那時候深感朝不保夕,便將你送回了鄉下,若是我有不測,你興許還能活著離開。」

蒲與荷一怔,只聽這人又道:「剛剛入秋時,將軍病痛再作,便是不打算再醫治,我尋了個理由回鄉,只是不到月余,又被召回京中。夫人也因操勞過度,咯血暈倒,那時候我才見了她一面。」

秦舍意微嘆:「仔細想來,我能像現在這樣進出府中,多是因為夫人之病,將軍,倒不怎麼待見我。」

蒲與荷聽了,便說道:「義父,你人特別好,像你這種人,是理解不了將軍那種人的脾氣的,你要理解了,你就變成和他一樣的人了。」

秦舍意莞爾:「你這會兒倒是會哄人,之前怎麼不呢?」

「那是因為雲陽郡主老是招惹我,夏夫人就不,我對夏夫人說話也很溫和的。」蒲與荷小聲反駁著,秦舍意笑而不言。

馬車行至將軍府前,蒲與荷不大放心,臨到下車又問:「義父,他們姐弟之間都沒有信物什麼的?」

「小夏是家中庶子,能學得一身武藝已是難得,又怎會有信物這種東西?他離家時才十二三歲,如今模樣大變,夏夫人恐怕很難認出他來。且夏夫人一心以為弟弟故去,你讓她如何在短時間內接受死而復生或是對方根本沒死這件事呢?」

蒲與荷不這麼認為:「義父,你有時候思慮太多,反而備受掣肘。我倒是認為我們應該儘早挑明這件事,我們不去做,怎麼知道夏夫人不會接受呢?她身在這座牢籠,若是得知親弟弟尚在人世,恐怕高興還來不及。」

秦舍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片刻後,他點頭道:「也好。」

「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蒲與荷躍躍欲試,秦舍意笑著:「好,你去吧。」

「嗯!」

蒲與荷抱著她的香囊跳下了馬車,秦舍意緊隨其後,入了這將軍府。

府中比宴會那日蕭條許多,一樣的山水庭院,卻冷清無比。想來也許時那日賓客極多,掩蓋住了這陰沉的死氣。如今熱鬧一過,這刺骨的寒意就再也瞞不住。蒲與荷越往裡邊走,越覺得不舒服,她往秦舍意身邊靠了靠,對方小聲叮囑她:「我們要先去見將軍,你不說話便好,剩下的都交予我。」

「好。」

蒲與荷想起晉思齊那張無情冷臉,就特別難受。她捏了捏自己的嘴巴,小蒲,你可千萬忍住吐槽的衝動!

晉思齊還是在前幾天那個石亭里下棋。

蒲與荷不大明白,天這麼冷,那人又瘸了腿,怎麼不在屋裡待著?凍傷了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等走近,她才發現石亭四周不僅懸了帘子,裡邊還生了爐火,一進去,撲面而來的熱氣。而晉思齊本人也被蓋得嚴嚴實實,那厚厚的大氅往身上一裹,倒顯得是她多心了。

萬惡的剝削階級,真是會享受。

蒲與荷聽話地站在一邊,然後她才發現自己沒對這人行禮。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她,但沒有多說什麼,目光落在了秦舍意身上:「秦院使,我夫人的病,如何了?」

「夫人的情況不容樂觀,且下官前幾日為夫人診脈,夫人恐有身孕,但時日尚早,不敢妄下定論。」

晉思齊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知道了,那就依你的意思辦吧。」

老婆懷孕了就這反應?你討厭人家就不要睡啊?腿斷了也沒能阻止你的下半身嗎?

蒲與荷低著頭,有點生氣。

秦舍意的手指點了點她的胳膊:「你先去夏夫人那兒,我一會就到。」

「你要幹嘛?」

「給將軍扎針。」秦舍意輕聲哄著,「快去吧,就是交個香囊,再陪她說說話。」

「哦。」蒲與荷應著,又用餘光瞥了眼某位渣男,然後溜走了。

秦舍意站了會兒,以為晉思齊會大發雷霆,結果對方只是淡淡地問了句:「你家姑娘?」

「是。」

「挺有趣的。」晉思齊手裡把玩著一枚棋子,神色冷峻,秦舍意微微蹙眉,回答道:「將軍抬愛,小女自幼散漫,多有不當之處,還請將軍海涵。」

晉思齊

不言,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面前這個棋盤。

冷肅的風颳得帘子呼呼作響,熱氣頓散,整個石亭再次變得冰冷刺骨。

第33章 第33章危機雷達爆炸了

蒲與荷找到了還在做手工的夏聆語,對方的氣色比前幾日好多了,想是那藥起了效果。蒲與荷心有感慨,秦師兄到哪兒都是學霸,佩服!

「你來啦?」夏聆語見她,止不住地笑,「秦院使呢?」

「在跟將軍談話,我就先過來了。」蒲與荷走上前,對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她也不客氣,「夫人您這兩天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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